檀芮言语间充满憧憬，“还有爹爹，不知道他身体好不好，是不是还一直这么忙。还有我的那些丫头们……”

“檀芮，你现在的名字叫忘忧，你的脸也是忘忧的脸，你再也没有可能做回当初的郁檀芮了。”郁老太提醒着她，“你若是与过去牵扯不清，他日便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檀芮低垂下头，“我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比以前的郁檀芮过得开心多了。以前老是想摆脱那个身份，现在真的摆脱了，却又升起一丝丝的留恋，人真是奇怪。”

这时，另一个年轻女子从账外走了进来，郁老太和宁婆子一见到她，脸色就变了一下，檀芮也滞住了，闭上了嘴。

灵素挂上笑，“原来忘忧姑娘又在陪老太太聊天，自从忘忧姑娘来了以后，咱们老太太笑容明显比往常多了许多。”

檀芮莞儿一笑，“我刚好与祖母投缘，便像亲祖母那般。”

郁老太转移话题，“扶我出去走走吧，再不走走，我这老骨头便要散架了。”

灵素要跟着，宁婆子赶忙道：“灵素你便在营帐里整理一番，我们陪老太太去就行了。”

灵素便只得停了下来，檀芮便笑着扶起郁老太，两组孙一路有说有笑。

灵素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的笑隐了下去，换上了犀利神色。

走远了郁老太方道：“以后不要再提起往事，叫旁人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檀芮便乖乖地点头，她今日提起不过是因为收到来信，颇有些兴奋。

郁老太和宁婆子却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忧虑。

檀芮并不傻，她看得出郁老太和宁婆子对灵素的种种防备，以前她只以为是为了瞒住她的身份所以格外提防，但后来却发现了些微妙的变化，她只是一直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现在她没有忍住，就势问道：“祖母，为什么我感觉你们和灵素一直都在互相提防？平日里也总觉得您跟灵素不甚亲近，她到您身边伺候时间也不长，最后为什么会把她带来这里呢？”

郁老太和宁婆子对望一眼，不知如何回答。灵素根本就是凌辕派来监视她们的，从三王爷举兵造反时郁老太激怒凌辕后，他便派了灵素一直监视，她们又如何摆脱得了？

郁老太只含糊地说：“这件事，后面我会跟你解释，总之你以后也注意提防着她便是了。”

檀芮不由露出伤怀神色，“我以为我换了新的身份，来到新的地方，生活便都是简简单单的，没有往日那些复杂的东西，可是现在却发现你们好像一直都有事情瞒着我，我，我不喜欢这种被瞒着的感觉。”

“忘忧，凡事难得糊涂，太追根究底，便再难做到忘忧了。”郁老太抚着她的头发认真地说。

“可是……”

郁老太直接打断她，“你若想和褚将军自由自在，安安乐乐地度过余生，便不要再追究这些问题。”

檀芮一听，便生生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