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新任捕快之首,冷严寻。”戴盛言语笃然,“此人年轻有为,这一两年刚刚冒头,眼里只有查案,性情中正不阿,任谁都收买不了他,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要是知道郁檀芮这个钦犯还活着,定会拼死也抓着不放。”
戴荃不禁面露笑意,奉承道:“老爷真是好谋算!今次,定能替少爷报仇!”
戴盛心里又痛了一下,“可怜我儿,正当大好年华,便这般不明不白地被她所杀!不报此仇,我如何能解恨!”
“老爷,只是不知,这个消息究竟是何人透露给我们的?此人的目的是什么?”戴荃面露困惑,上次他们的围捕根本一无所获。
戴盛也困惑地直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他随即摇摇头,不打算深究,“此人突然向我透露这个消息,便定然是与我一样,想要对付郁家,我们便是站在统一战线,如若他有意露面,我自然要好生感谢,如若他不愿露面,我们瞎猜也没用,也没用什么意义。”
戴荃觉得在理,便也没用再多说。
“这个消息你想办法传给冷严寻,让他自己亲手核实郁檀芮的身份。”戴盛吩咐道,“咱们就再给郁家几天活路!”
戴荃连连应着,“老奴定然不负老爷嘱托!”
戴盛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郁坤泽,你等着,你的死期,要到了!”
檀芮近日总是觉得心下不安,她只能归咎于来红,身体不适所致。
褚恒还在忙着兵权交接事宜,因为刚经过一场战乱,朝局正是兵乏将寡的时候,褚恒想尽数撒手,却总是被各种事情绊着,必须要手把手教好接班人,才能放下心来。
如此数日,檀芮便照例一人在宅子里悠闲度日,午休过后,她便只在那汪池塘前喂鱼,格外惬意。
这时,门外出来一阵骚动声,檀芮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院子里的丫鬟并不多,檀芮便自己起身往外走去。她走到前院,整个人便都惊住了,吸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手、脚、嘴,甚至连心脏都同时失灵了,她便像泥塑木雕的一般,呆呆地站着,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怀礼还是那副迟眉钝眼的模样,直愣愣地盯着檀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跟在他身后的冬蝉,神色并没有比怀礼镇定多少,她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檀芮,过了几秒,这种呆愣转变成了激动,不敢置信。
檀芮还没回过神来,冬蝉已经一下子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哽咽道:“小姐,小姐,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年了,小姐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找过我们?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
檀芮的脑子还是混沌的,但眼前这个抱着她哭的人,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她有些呆愣地伸手,轻轻地覆上她的背,又有些不敢置信地轻唤:“冬蝉,真的是你,冬蝉。”她的眼泪也已经流了下来。
冬蝉不住地点头,“是我,小姐,是我!我和少爷,都好想你,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她们两人分开,檀芮目光含泪地看着怀礼,怀礼眼眶里也盈出泪花,“妹妹,真的是你!我真是不敢相信!”
檀芮抹着泪,一时激动过后,檀芮终于回过神来,“你们,怎么得知我在这里?怎么知道我没死?”
冬蝉和怀礼都愣了一下,“不是你给我传信的吗?我收到信,就特意把冬蝉一起带过来了。”
檀芮一惊,“我没有传过信!”她突然升起一股很不详的预感,这时,门外便又传来一阵动静,檀芮惊叫,“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