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呢?她们的性情如何?”檀芮又问道。
褚恒嘴角带着一丝冷意,“大夫人在下人面前总是温厚慈和,待人宽仁,持家有度,是下人的典范,实际上,最惯于在背后使刀子。”檀芮背脊发麻,她见褚恒的神情,又知褚恒幼时养在她名下,定是吃了不少苦。
褚恒受了神色,继续道:“姨娘表面上张狂,喜欢挑事,唯恐天下不乱,她此前气焰颇为嚣张,但就在去年,她抓着大夫人贪墨财产的把柄,想把大夫人扳倒,最后却被大夫人狠狠摆了一道,我爹又一直偏心大房,便对姨娘生出了不虞,听说近些时日谦逊多了,但终究本性难改,难保她不再兴风作浪,还是小心为上。”
檀芮听得心里一阵发麻,顿觉王氏不简单,心里焦急不已,“我是新媳,要每日与她敬茶,她又是你三姐的生母,我和你三姐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她若是心里记恨,只需要在敬茶时动动手指,我便防不胜防。”
褚恒怜惜地抚着她的脸,“你先忍耐些时日,我想办法找些由头免了这些繁文缛节。我虽挂在她名下,她却并非真心待我,在背后也使了颇多手段,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每日侍奉,受她刁难。”
“那是这般容易的,她虽没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但她占的就是这个名义,你若寻不到名正言顺地理由,她刁难起来,外人只会说我不是佳媳,不讲孝道。”
褚恒不由也黯然了,他自然不怕与王氏撕破脸,但檀芮所言又颇为在理,一时没了办法。
“你另外两个姐姐呢?性情如何?”
“长姐和大夫人很像,表面和善,脸上总挂着笑,却也是个笑面虎。二姐,不大言语,性情阴沉,语言刁钻刻薄。”
褚恒一说完,檀芮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家,还有什么善类?大姐笑面虎,二姐冷面虎,三姐母老虎。大夫人阴沉,二夫人张狂,算来算去,也就五妹妹这纸老虎还能试着来往,但保不准她就被谁煽动成了真老虎。”
褚恒不觉莞尔,“你倒形容得挺贴切。”
檀芮却没心情开玩笑,“她们有什么软肋?”
褚恒皱眉,“长姐我不知道,二姐,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她的娘家是御史台钱家,二姐夫是个好色之徒,我曾在春宵阁遇到他,事后还让我保密,最后也不用我告密,他那姘头杀到府里,声称怀了二姐夫的孩子,要入门,最后那姘头被二姐悄悄解决了,二姐夫知道,也不能说半个字。”
檀芮目光定定地看着褚恒,“你打着为皇上办差事的名头出入春宵阁,便没有假公济私吗?”
“没有!”褚恒一副对天发誓的神情,他越是这样,檀芮越觉得口不对心,她扭过头去,“骗人!你又不是柳下惠,春宵阁那么多美女萦绕,你能坐怀不乱吗?”
褚恒认错,“我不过逢场作戏,算不得真的。”
果真有!檀芮面露怒容,冷着脸不说话。
褚恒抱住她又哄了半日,檀芮神色终于和缓了过来,“我是不是太小气了?作为正室,竟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但我就是不想和别人分享我的丈夫,就算为了褚家开枝散叶,这些大义,我都不想去管,我只想完完整整地拥有你。”
褚恒心头一阵感动,“我答应过你,只娶你一个,便不会再娶旁人,春宵阁易红阁这些地方,自然是不会再去。”
“那初静呢?”他坚决把亲事退了,不仅把初维宽父女得罪了,连裘政豪都气坏了,这次婚事都没有出席。
“我心里也只是满心愧疚,但也不能怎样,难道你想要我把她娶回来吗?”
檀芮立马又翻脸,“你敢!”
褚恒颇为享受她发怒的模样,脸上又勾起笑来,“我自然是不敢。不过,你不准我娶别人,便有义务把我喂饱了。”
檀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夺了发声权,他那笔账明明还没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