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上下人等都在忙着休整,对死伤人数进行统计。裘政豪命众下准备了丰厚酒席犒赏艾易均众下,劫后余生,众人俱是一番豪饮。
裘政豪又对倪程柯一番赞誉,褚恒面色如常,只眯着眼睛不住看他。
宴席散去,众人散去,褚恒便跟在倪程柯身后,倪程柯回身与他对视,“褚将军不知找我何事?若是没有旁的事,我眼下有些累了,只怕要失陪了。”
褚恒挑眉,“我找你,自然是有事。”
“请说。”倪程柯格外客套。
“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留下浅水寨?且不说这浅水寨是我外公的,你我本有嫌隙,你应该避之唯恐不及,单单就你心性而言,如此不羁,却宁愿受困于这小小的浅水寨,受我外公调派,这不令人感到蹊跷吗?”褚恒眼神放着寒光。
“你怀疑我别有用心?”倪程柯反问他。
“没错,思来想去,我便只有一个解释,你进这浅水寨正是因为它是我外公的,你便是冲着我而来。”
倪程柯讥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我为什么入浅水寨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还有,你刚刚你说了,这浅水寨是你外公的,这些问题,要问你应该是他老人家来问,你没有权利向我这番质问,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
“今次之事我觉得甚为蹊跷,贾舵主心性贪财,但胸无大志,更是没有谋略,他怎么做出联合高虎这样的事?我怀疑,他不过是有人寻的一个傀儡。”褚恒的目光依然定在他身上,“那些钱银,是你从贾舵主院子里搜出来的吧。”
倪程柯已经意会,他哼了一声:“原来褚将军怀疑我是奸细。”
“不是你,又会是谁?”褚恒反问,“这浅水寨上下,只有你的资质最浅,势头却又最盛。”
“仅仅凭这些,你便认定我是内奸?”倪程柯反过来反问他,面露寒霜,“真是可笑!这一切若真的是我做的,高虎要杀你外公的时候我就不会出手救他!”
“你这是欲擒故纵,外公若是落在你手里,你便更有了威胁我的筹码。”褚恒语气比他更冷。
“若我是奸细,我就不会主动提出寨中有奸细这件事!”倪程柯又反问。
“那是你的手段!谁又能料想,主动提出有奸细的人真是奸细!况你如此提法,便顺理成章地把这件事嫁祸到贾舵主身上,洗脱了自己身上的嫌疑!”褚恒再次反驳。
倪程柯已经失去耐心,颇觉褚恒不可理喻,“你若是真怀疑我是奸细,那你便去告诉你外公好了,让他亲自调查,他若是查出任何证据,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否认。若是查不出证据,便不要在此胡言乱语!”
他说完便转身欲走,褚恒一下子拦住他,冷冷地说:“我不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没有这个心思去猜测,也没这个心情,总之,请你离开这里。”
“这浅水寨姓裘,不姓褚!”他毫不客气地回击,他看褚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蔑视,“不要因为你得到了忘忧,便总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我面前,更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来揣度我!还有,若是我真的想有所动作,你以为你把我赶出浅水寨,我就束手无策了吗?你,还不值得我做这些谋划!”
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向前走去。
褚恒的声音里充满怒气,“倪程柯!我告诉你!如果你做了任何伤害我外公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倪程柯重重地哼了一声,一句话没说便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