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克眼神奇怪,盯着卡戴珊似笑非笑,“收什一税的人,卖赎罪券的人,架构社保体系的人,大气收费的人。这才是我梦中的四大神将,这才是秉承神的意志降临到人间的虎狼,这才是替上帝牧羊的人。
与之相比,我们这样的所谓有钱人,不过是多吃了几口草的羊。
CO2分解了,CO与甲烷又成了新问题了,我可以为全人类负责,可我的投资谁来负责?
CO2是什么人都可以分解的么?分解什一税与赎罪券要什么技术?见不到尸山血海,没有文艺复兴,任你天顶星的技术,你也分解不了。你看。”
荣克抬手指着不远处,那些在大太阳底下散发着传单的男男女女,那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笑脸:“北极有没有企鹅不重要,二氧还是多少氧的炭还是什么会毁灭人类的气体,不重要。重要的是认知宇宙给现实宇宙中的他们,带来了成就与满足感,这就够了。
说着,忽然对卡戴珊轻笑了起来,“雪莉,我的钱与地位,是出售成就与满足感得来的,我不能毁灭它。”
雪莉.卡戴珊失魂落魄的走开了,败退了给了那个温暖而又纯真的笑容。
那个大男孩一样,阳光底下的男人,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邪恶,令她浑身发冷,无所适从。
当这样的男人,对她说“你以后可以自称是我的朋友”的时候,有一股无形中令人战栗的力量,会把她黏住,也会把她推开。
她目前缺乏与这种力量站到一起的自信,只能退到一旁……
……
“这些就是篱笆吧。”
谢尔蔓深深的看了荣克一眼,指了指正在魔方兔子车头车尾,领取骷髅旗的本地居民,“你也要替上帝牧羊,所以开始构建自家的羊群了,是吗?”
“我就说老话不全对,某些地方大,不见得就脑子小,只不过累了会在桌上放一下。”荣克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最能看清他意图的居然是谢馒头。
谢尔蔓翻个白眼,身子离桌稍微远点,把方才搁在上面的一对器官,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我可是在山上长大的,瑞士城外,可是有不少放羊的人。”
“大多是羊没了,空攒了一仓仓羊毛的前牧羊人,如今的富贵囚徒罢了。”
荣克眼神炯炯的盯着谢尔蔓,“你既然知道羊丢了,只剩羊毛的老牧羊人下场,就别让你老板步入他们的后尘,富贵窝头,我真吃不惯。”
“天天放羊赏雪不好么,怕得雪盲?”谢尔蔓斜了荣克一眼,“我是借调,谁认你是老板了?”
“冯翔自甘堕落,年纪轻轻跟群老家伙混一起。”
荣克笑嘻嘻的,“你还年轻,不要想不开,瑞士那鬼地方,除了放羊滑雪,跳湖里游两圈,还有什么乐趣?”
“看你给人发旗子就有意思了?”
谢尔蔓见过的累世王侯多了,富贵人数不过来,却很少见到荣克这样的人,论财论势不值一提,偏偏对谁都不虚半分。
不是因为这个大男孩盲目自大,而是这个男人真的从骨子里,就不把很多看似强大的力量当回事。
百事如此,三菱如此,麦当劳如此,这样的跨国巨头,总是出现在别人仰望的目光中。而在这个男人的眼中,出现的始终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他更信任自己架构出来的力量,始终相信他培养出来的力量,终究会为他赢得整个世界。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她与其说是被迫借调,不如说是顺水推舟,试图找出这个男人究竟怕什么。
谢尔蔓不是一个好奇的女人,因为大多数人不会让她产生好奇心。
这样的女人一旦好奇起来,容易害死猫!
“艾丽莎,你为什么要结婚?”荣克突然问了海温。
“那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海温对失败的婚姻,不愿谈及。
“艾丽莎,你三围多少?”
“老板,这是隐私。”
“艾丽莎,你爱我吗?”
“老板,要我帮你预约个心理医生么?”
荣克奇怪的问:“为什么美国人明知道婚姻一半会破裂,还是会发誓永远相爱?为什么会有隐私这种东西?心理医生是什么玩意?”
阿尔抬了下手,深沉道:“我知道,这跟咱们公司的旗子有关。”
“老兄,你很聪明。”
荣克赞了阿尔一句,对谢馒头道,“真正的权势人物,不是镜头前的小丑,是架构世界的人。婚姻,家庭观,煤标,石油标,电标,集装箱标准,人类是先有君王,再有上帝的,君权教会授。但万民只知神授,只会唱天佑吾王。
当王冠落地,古老的君王成了吉祥物了。真正的君王,就在我们中间。
王从平民中产生,统御万民。不戴王冠,不接受万民朝拜,这不是君权旁落。万民不见王冠,就无法让王冠落地。万民不知王为何人,又如何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