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车用钢板,与零件的议价能力肯定比SP好,但与众多车型通用零件,一众车企联合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精密加工,加工单独零件成本很高。但精密加工中心的开工率一旦充足,就能用普通零件的成本,产出精工级的配件。
普通零件的成本,将会无限接近于原材料。”
平野信行眉头紧皱:“你能把你扔车计划中车的成本,做到多低?真的有盈利可能么?”
“为什么没有?”
荣克一副你不要大惊小怪的样子,“美国千人拥有汽车比例超过800台,但租车业不见萎缩,反而发展日益加快,Uber等大租车行到处都是。
如果我们可以剥离除工业外的成本,保险同样用自家的。一台售价2万美元的轿车,成本不需要5千美元。
这样一台5千美元的轿车,扔在免费停车场与城市间隙的空旷地带,随意让人取用。
一小时十美元?高了!一个汉堡的价格,三五美元就可以,一天二十美元长租就可以。一小时几十美分就可以,一杯可乐的价格。
我们应该造福人类,让任何人花一美元就可以临时拥有一台私车,让人民快乐。
客户可以开着车用于专车做生意,用于旅游,用于散心,用于临时办事。看见路上停着一台更好的车,随时可以换车开。
比地铁,公交车还便宜的临时私车。随时随地都可以租用,到目的地扔路边就可以,免去繁琐的手续,刷一下租车卡就行,它有没有市场?”
“利用率呢?”
冯翔的表情认真了起来,“这种乱扔,会不会造成大量闲置?”
“这会是一个复杂的模型,一个简单的算术。
没有一定的基数,模型就不会成立。
一个城市十万台可以架构出运营模型,找几台车是捉迷藏。”
荣克回答道,“大洛杉矶区,我们扔十万台车进去,制造成本5亿美元。如果始终有三成车处于使用状态,按照日长租20美元最低的来算,每月营收2000万美元,25个月收回制造费用。
长短租的费用,燃料费的承担方与加注方式,租车卡内的金额是以信用还是现金预存,场地的租用与车身广告是否可以售出,负责清理滞纳车的服务站人员费用,影响这个模型的因素多种多样。
25个月之后,我们把这十万台淘汰掉,金属材料回收,或以二手车的形式,扔给发展中国家,又能获得一部分盈利。
车为什么不能扔?扔车就不能盈利?
为什么我们造车的不自己扔?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买自己的车?为什么我们自己不掌控这片市场?
美国有多少个洛杉矶,全世界有多少个洛杉矶,洛杉矶越多,我们的汽车制造成本越低!
我们自己创造需求,自己满足需求,才能不被需求影响,才能更好的创造与满足需求。
我们的制造成本最低,运营成本最低,边际利润最多,竞争力最大。
所以,我们就可以造过剩,就可以以创造浪费的形式,将传统租车行业摧毁,让出租车行业见鬼,空出来更大的需求。
我们还可以通过消灭需求的方式,扩大需求。一旦我们扔出去的汽车基数与密度大了,就会影响个人的购车欲望。
因为市民出行随手租用我们扔的车,比开自家的车负担低的多,甚至用车花费会少于车险价格。
出租车连带公共交通的需求,同样会被扼杀掉很大一部分。
我们消灭掉的需求越多,属于我们的需求就越多,摊薄到制造运营与保险环节的费用就越低。
我们不应该尊重市场,应该控制市场。
我们应该遵循的是工业时代,资本主义法则的本身。”
冯翔愣愣的看着荣克,嘴唇略张,却没有声音发出。
平野信行同样被荣克的一番话干迷糊了,这比三菱UFJ的金融运作简单的多。没有那么繁杂的运作,不找小利润,就是成体系的压顶一击,直接洗盘。
这才是财团应该具备的大气与凶狠,可惜三菱没这么干,反而是SP想扔车。
平野信行内心有震撼,有动摇,同样也有怀疑,他怀疑荣克是否真的有这种底气:“如果三菱不认同您的扔车理论呢?”
“那我就自己干。”
荣克毫不气馁,信誓旦旦道,“SP目前尚幼,扔不起车。但通过魔方兔子的批量化制造与模块改造,在大型客车上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SP核算过美国灰狗巴士与东岸Mega巴士的运营成本,准备在这一领域造过剩。
三菱将看到这家被我命名为‘美洲豹’Leopard的联合运输公司,是如何消灭需求,赢得需求的。
一旦SP可以架构出整套模型,就会尝试在帝国郡扔车。
SP有义务为帝国郡的居民,创造快乐。”
平野信行对荣克理直气壮的无耻,一向深感敬佩:“我承认魔方兔子的出现,是让传统快餐行业大吃一惊。
但是长途巴士不是魔方兔子这种新生事物,它已经是百年的行业了。
这正如扔车一样,你如何做到让一个新加入的玩家,改变大众的传统认知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