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和小凤开始交头接耳,不时朝她看来,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夏如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只要自己远离他们就不会上当。
吃完饭,除了主屋伺候的人,其他人都开始休息。但夏如水是个例外,她是女奴,也是害死宫家女主人的罪人,自然是不能太舒服。所以,每天吃完饭后都要去加班。
等回来时,已经九点。摇摇发酸的手臂,满身是汗,粘粘的十分不舒服。很想冲个舒服的热水澡,不过,不用想都知道,浴室一定早就锁上了。她没精打采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却意外地看到小纯正坐在自己房间外的椅子上织着什么。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桶,桶里的水正冒着热气。
鉴于她先前的话,夏如水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跟她打招呼。她却踢了两脚面前的桶,“提走!”
“水是给我留的?”夏如水停下来,满面惊讶。
“不是给你难不成给我自己喝?”她冷声冷气地回应,语气冲得不行。夏如水却已经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噙着泪低低道一声,“谢谢啊。”
小纯像没听到般继续织着。灯光不强,却依然能看到她的手法别扭,而手上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完全不能看。
“你这是要织手套吗?”夏如水问。
小纯只嗯了一声,没有正眼看她。她搓了搓手,“要不我帮你织吧。”
“你会织?”小纯终于来看她,却是一脸的不信任。夏如水点头,“以前在家里买不起手套,我就把不能穿的毛线拆下来自己学着织。”
“你要是能织,就给我织一双吧,剩下的毛线归你!”她把毛线架子和臂弯挂着的塑料袋压进了夏如水怀里,扭头进了房。
夏如水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她是宫家的女奴,但却能一个人享用一间房,这也免去了跟别的女佣之间的矛盾。把水放在房间里,她去小窗口收自己的衣服,在看到那件小粉送的工作服时愣了一下。
这套衣服只那天晚上穿了一次,原本要还回去的,却因为发生了太多事而一直没能成行。这种衣服留在身边只能添堵,早点还回去早点解脱。
她低头,找了个一次性袋子将衣服装进去,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去还。
冲完凉,终于感觉到全身舒服,她正准备把水倒出去,门却突然被人踹开了。进来的竟是小粉和小凤。
夏如水冷了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有什么事?你还有脸问!”小粉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吼,既而大步走到桌前,提起了桌上的袋子,“我就说嘛,我的衣服能到哪里去,原来是你偷了!”
“请你说话注意点,这衣服分明是你……”送的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小粉就打断了她,“好哇,竟然做贼,我要去告你!”她抱着衣服,扯着夏如水就往外走。有小凤在帮忙,夏如水根本没办法反抗。
才被拉出屋外,一阵车灯光就射了过来。韩管事从车上下来,另一边,司机已经快速迎出了宫峻肆。
看到宫峻肆,夏如水的脸色一阵发白,想要缩回去躲起来。小粉和小凤却拖着她往前走,直接将她推到了二人面前,“宫先生,韩管事,家里出贼了,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汗水,迅速从背脊上滚了出来,夏如水此时才明白,两人早上为什么要问她怕不怕宫峻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间来找自己,可不就算好了宫峻肆回来的时间吗?
以宫峻肆对她的恨,就算不计较小偷事件,也会因为她碍了他的眼而狠狠惩罚她的。多么恶毒的计划啊!
“怎么回事?”韩管事最先出声,对于突然出来的人十分不满。宫峻肆的目光却已经刺了过来,锐利地扎在夏如水身上。
“我没有偷东西。”她吓得压下了头,却不忘为自己辩解。
“没偷东西我的衣服怎么会到你那儿去?自己飞过去的吗?”小粉不客气地反驳,能把人气死。
“是你借给我的,忘了吗?”
“借给你?你可是害死少夫人的凶手,我怎么可能借给你!”小粉眼里闪着恶毒,这样说话分明是要勾出宫峻肆的恨意。
果然,对面的宫峻肆脸上一片阴冷,指节绷得咯咯作响。
小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反倒夏如水说不出话来了。她就算再怎么辩解衣服不是自己偷的,会有人信吗?
“宫先生,韩管事,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家里出了这样的贼,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是啊,我们进来的时候不都培训过吗?如果做贼,一定马上送到公安局去,这个夏如水就该送到公安局去关起来啊。”小凤也帮起了忙。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