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说谁,都不能这么过分啊。”
“我过分了吗?如果没有那些事,我从哪里编出来的?说我过分之前,你该问问她有没有做过那些事吧。哦,不会你是想跟她取经吧,所以才这么帮着好?”
小敏一张脸给气得通红,却又没有王小娇的口才,只能一个劲地跺脚。夏如水轻轻拉了拉她,“我们做我们的,不用理睬。”
她一副淡然的样子,越发显得没把王小娇看在眼里,最后更气的反而是王小娇,唇狠狠一咬,几乎咬破,“守在宫家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进去?坦白说,像她这种贷色,就算做佣人宫家都不会要呢!哦,你们一定不知道吧,宫宅可大了,里面什么都有,屋子一排一排的,好不气派。我表姐在里头,我只要想进去随时都能进!”
她扬高了下巴,好不得意。
夏如水这才想到,似乎有那么一次,她看到过一个女孩子从偏门进了宫宅。当时觉得有些脸熟却没多想,此时才意识到,那应该就是王小娇。显然,那次她也是看到了自己的。
“进得了宫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佣人都做不上。”小敏忍不住再次发话,打击她。王小娇的脸再次泛起白,用力瞪她。
“够了,我们去那边坐吧。”夏如水拉着小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没有心情跟人闹这些有的没的。
下班时,她却意外地被经理留下了。
“夏如水,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但无论怎样,我需要的是一个用心工作的员工,而不是心里有不正当想法的人,希望以后不要有难听的谣传从你身上传出来。”
显然,经理应该也听说了她去宫宅外守着的事。
她轻轻点头,“放心吧经理,我从来没有过不正当的想法。”
经理看着她,她虽然瘦,但那张脸却倾城倾国,美丽到了极致。这张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总让人觉得她经历了什么。或许正是这份哀伤让他心软,接受了她,甚至在什么证件都没有的条件下。
他本想详细问一下她去宫家的目的,给予一些提醒,但她一副平淡到与世无争的样子,从来只低头努力学习,努力做事,从不争争抢抢,骨子里更是透着一种清雅高贵,怎么看都不像那种想要借助某个平台达到不正常目的的人。
他没有再问,点了点头,“先出去吧。”
夏如水安静地走出去,她的每个动作都透着静。他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自己竟有些迷恋。
十天的培训期很快过去,而在后面的考核中,她毫无例外地以最好成绩顺利通关。小敏也勉勉强强,踩着高压线迈了过去。
考核结束,小敏拉着夏如水又笑又跳,“如水啊,幸好经理把我跟你分在了一组,有你帮忙我才能过关。坦白说,我对过关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的,真是多谢你的提醒啊。”
她已然把自己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夏如水淡淡地笑了笑,她很珍惜友谊,但若是宫峻肆知道自己还没有离开,必定会采取行动的。她知道,宫峻肆知道她还在的事情不过早晚,若他一个不痛快,可以让她或是身边的人轻易受难。
她自己倒无所谓,但小敏……看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她不得不将其推远一些,与之保持距离。所以,就连小敏要请她吃饭都谢绝了。
宫宅。
宁静的夜里,洋洋的房间却并不安静。宫峻肆,蔡雪以及沃伦医生都在场。洋洋躺在床上,小小的脸蛋愈发显得尖细,苍白无色。原本粉、嫩的唇瓣早就起了泡,干干的一层,眼睛闭着,脸蛋通红,嘴微微张合,低低出声。
“高烧还在继续。”沃伦医生的脸色凝重,“这样下去的话对他的后续治疗极为不利。原本他的身体底子就弱,需要调养,这样一来,怕是……”
连了不起的沃伦医生都这么说了,室内的空气愈发压抑。蔡雪静静地立在那里,指甲掐在袖下,她其实巴不得洋洋不治。但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洋洋的脸庞留有太多夏如水的痕迹,她知道,越长大会越像夏如水。而近几日,宫峻肆每天都守在洋洋身边,握着他的手,端详他的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看得出来,他的目光是想透过洋洋看到另一个人。
不管敏感也好,乱猜也好,她的心乱极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夏如水一生如影随行的感觉,所以,如果洋洋不治,就是最好的结局。
“妈妈……”洋洋的声音又高了一些,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宫峻肆的身子微微一震,走了过去,床头为洋洋润唇的护士忙立了起来,“这些天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孩子都在叫妈妈。”
宫峻肆的脸色微微一变,蔡雪的唇齿一错,唇瓣咬得生痛。她走过去,握住了洋洋的手,并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洋洋,我是你妈妈,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