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你没事吧。”背后,跑来一个男的,抱着女人检查,问道。
敏敏?
夏如水咀嚼着这两个字,很快认出了出现的那个男人。
辜子榆!
他没有变什么样,依然如以前一般,只是眉眼里多了一丝柔情,是对着敏敏的。
“你真是夏如水?”敏敏没有理会辜子榆的关怀,逼近过来,似要把她看得更仔细。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冷。
夏如水猛然想了起来,“郑敏!”
她不敢相信,眼前瘦骨嶙峋的女人竟会是郑敏,那个被称之为千年冰山的女孩。
“你……还活着?”她不敢置信。
郑敏像被什么狠狠触动了一下,眼底飞起一片狂乱,辜子榆担忧地去扶她,“敏敏,不是说要去看韩修宇吗?该走了。”
郑敏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下挣开了辜子榆,几步来到夏如水面前,“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夏如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以为郑敏会跑过来掐死她,但对方没有这么做,却像是无法接受般晃了晃身子。最后被辜子榆强行拉走。
呆呆地立在外头,天变了都不知道。
下雨了,雨水滴落下来,打在她头上,身上。一股刺骨的寒袭来,刺透肌肤。
“在这里发什么呆?”
从车里下来的宫峻肆一眼便看到了两眼发直的夏如水,大步走来,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悦。夏如水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目光凝在他眉间那道浅浅的疤那里。
“怎么回事?”看着她没有反应,宫峻肆的眉头拧得愈紧,最后主动伸手,将她拉进了室内。他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中,夏如水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指头冰冷,早就麻木。
“郑敏……还活着?”她轻问。
宫峻肆略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当年她外出办事,逃过一劫。”
“哦。”这全是她犯的错,越发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人,她别扭地将脸扭到了一边。宫峻肆看着她,也没有言语。当年的事就算是无心之过,她的罪恶也是深重的。
他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劝解。
“对不起。”好久,她轻轻出声。
宫峻肆揉了揉眉头,“我和你之间,抵消了,终究,你为我保住了爷爷,还有……洋洋。”
但,欠别人的,是一辈子都无法清偿的。
“虽然这里是美国,但也不要乱跑。”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回来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她并没有背叛过他后,他就想保护她。他知道,以后她的人生就有如过街老鼠般上不得台面,但只要她好好的,都可以。
夏如水没有答话,想着郑敏那瘦到脱形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阵地内疚。应该因为自己,她才会受惊吓,变成如今这样子吧。
韩修宇的病房里。
郑敏坐在病床前,两眼发直,虽说是来看韩修宇的,但从进来到现在,她连韩修宇半眼都没有看过。
韩义看了看她,无力地摇摇头,“还是这个样子吗?”
辜子榆点头,“嗯。”看向郑敏,只有心疼。
“人也看了,走吧。”他走过去,道,实在无法让她再呆下去。郑敏却转头,突然看着他,语气柔软而带着撒娇的意味,“今晚,我想住在这里?”
“不好吧。”这里终究是医院。
“可我想。”
辜子榆到底敌不过她这软软的语气,点了头,“好。”
对于郑敏,他几乎百依百顺。
他特意去找了医生,花高价调了间VIP房间给她。
晚间,夏如水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月色清浅,屋内静谧,因为她坚持要自己照顾,所以护士护工早早离去,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她在做梦,梦到和宫峻肆在一起时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她被他呵护着,安排在他身边做首席秘书。同事们对她极为客气,宫峻肆偶尔发发无伤大雅的小孩子脾气。
她梦的是宫峻肆又对她发小孩子脾气了,一杯咖啡怎么都喝得不畅快,要她去换。她只能一趟一趟地往返于开水间和办公室,虽然被他磨得无奈,唇角却挂着微笑。
磨到最后一杯,突然背后一暖,有人环上、了她。
“肆!”
她轻轻呼了一声,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魔鬼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