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更让宫峻肆意外。韩义应该不认识徐征才对。
他几乎可以断定,夏如水是因为这次会面才会变得不正常的,他们谈了些什么?韩义是宫家最信任的人之一,就算现在他不在宫家做事了,宫家也没有亏待他。而他,没有理由说不该说的话,更没有理由和徐征这样的人走到一起。
“至于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我觉得你还是问你老婆最快。”蒋方齐把球踢回给了他。
如果问得出来,自己又何必来找他?宫峻肆倾身,从蒋方齐面前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烟来自己也抽了起来。
……
宫峻肆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少……爷?”对于宫峻肆的突然出现,韩义还是吓了好大一跳,脸色都变得有些不一样,“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您。”宫峻肆幽着目光,平淡地道。
“哦。”韩义嘴上应着,把他让进屋里,心里却虚得很。他端了杯茶放在宫峻肆面前,“现在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不是很好。”
宫峻肆的直白差点打掉韩义手里的杯子,“怎……么了?”宫峻肆低头看着杯中茶,并不说明,只一味地沉默。他明明比韩义年轻好多,但韩义却还是产生了胆战心惊的感觉,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韩叔。”好一会儿,他才叫,指头摆弄着杯子,“昨天去找如水了?”
“啊?……啊。”韩义心虚得不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夏小姐跟您……说了吗?”他并不确定夏如水是否会跟宫峻肆说,而韩修宇也曾说过,年代久远的事情,宫俨傻了,宫峻肆那时也不经事,所以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了。
他无论怎么说,都无从考证。
“她什么也没有说。”宫峻肆答道,韩义长长松了一口气。在做了那样的事后,他还是很担心宫峻肆的质问的。他没办法过自己内心的那一关啊,所以这件事被提起一回就是对他的人品的一次鞭策。
“因为,我根本没问她。”
宫峻肆又加了一句,再一次把韩义的心脏拎得高高的。而此时,宫峻肆猛然抬了头,对上韩义的眼,“我想先问问韩叔您,昨天都对她说了什么。”
“啊?”
他完全没想到宫峻肆会说这样的话。他该怎么说?
“也没……什么,只是胡乱地聊了聊。”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撒谎道。修宇说没有夏如水他生不如死,这些日子里来,他表现得也的确如此。自己失去了他五年,不能再失去他了。
虽然受着道德的强烈谴责,但韩义还是决定站在自己儿子的一边。
“是吗?”宫峻肆也未点破什么,点点头。他越是这样,韩义越觉得不安,“少爷不会是听到什么话了吧。”
“我不是说了吗?先来听您的话。韩叔在宫家呆了几十年,是宫家最信任的人之一,我相信您不会骗我的。”
“啊,是……啊。”此刻的韩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窘得无地自容。
“好了,那就不打扰您了。”宫峻肆站了起来,往外走。
“少爷!”韩义迈一步,“其实那天……”
“爸。”
门,从外被打开,露出韩修宇那张温婉英俊的脸。不过,他的脸上覆了一层冷,带着敌意看向宫峻肆,转回到韩义那边时带了警告的意思。
韩义到嘴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低声向韩修宇打招呼,“修宇回来了啊,正好,少爷也来了。”
“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韩修宇打着招呼,却没有多少温度,敷衍得很。宫峻肆幽下了眸子,不曾放过对韩修宇的打量,好一会儿才道:“来看看韩叔。”
“哦。”韩修宇应得不咸不淡,走了进来,“看完了?”
“对。”
“不送了。”
宫峻肆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恼,而是迈步走出去。背后,韩修宇瞪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节都青了起来。
“修宇。”韩义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叫着自己的儿子。韩修宇猛然转了头,狠狠地瞪向自己的父亲,“如果我不回来,您是不是打算跟他说实话了?他对您就这么重要,重要过我这个儿子?还是,你早就在宫家呆出奴性来了,现在还想护着这个少爷?”
他的语气格外冲撞,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韩义被堵得脸都憋红了,好半天才道:“我没有那些想法,但修宇,骗人这种事真的不该……而且这事这么大!”
“如果不想骗人现在就跟宫峻肆去说实话啊,告诉他您是骗他的,是被我逼的!最好让他生气,然后来针对我!以他的能力,灭掉我轻而易举!”
“修宇……”劝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韩义垮下了肩膀,“爸爸错了,爸爸保证,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多嘴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