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惶恐,陛下圣断,此等关乎帝国未来的大事哪里是老奴能够揣测的。”
钱德发不是傻瓜,“吴王”被杀一案,多少人想从其中抽身出来却是无法,自己又岂会傻傻的往里面钻。
这起案件,他是万万掺和不得。
唐王斥责道:“你这老家伙,把自个摘的干净,且让朕一人苦恼,该打!!”
“是是是,老奴该打,这便抽自己嘴巴。”,钱德发倒也下的去手,竟是真的自己抽打自己。
“行了,行了,朕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够为朕分忧。”唐王说道。
“对了,牧王那逆子在天牢可否胡闹?”
“回陛下,牧王在牢中平定淡然,不哭不闹,更没有央求着拜见陛下,与平常无异。”钱德发回答道。
“可否有人探监?”
“平阳郡主和石兰公主两女于天牢外迟迟不肯离去。”
唐王有令,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探监入狱。
而平阳郡主和石兰乃是牧王的妃子,亦算是自己的儿媳,整日守在天牢门外,于己而言,亦是同情怜悯。
“派人好生照顾着,女孩子家身子弱,不准有任何闪失。”
“遵旨!!”
唐王答应李牧尘,要饶恕她们的性命,不与连坐。而她们一位是汝阳王之女,一位是蜀国公主,皆非凡间女子,就算他不说,唐王也不会杀他们的。
天牢之重地,守卫森严,若是没有守门人的钥匙,休要闯入进去,又或是逃跑出去。
他点了点头,说道:“走!随朕去天牢。”
唐王的身份何其尊贵,能够去往天牢这种地方,对于牢狱的官员来说,可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一睹圣颜尊容。
莫千雪和石兰见唐王亲至,想要上前求情,却被李世民拒绝了。
唐王速步直行,一直进去天牢,而后外面由羽林军亲自把守,保证皇上的生命安全。
李牧尘是亲王罪犯,其关押之地自然不会是普通狱房,在天牢的最深处,正是关押皇亲贵族专用。
李世民还未到,传令的狱卒已经跑到,站在牢狱之外,蛮狠地说道:“李牧尘,陛下来看你了,还不快些迎驾?!”
虎落平阳被犬欺,李牧尘落难,连狱卒都敢对他大呼小叫,当今社会,还真是世风日下。
李牧尘穿着囚服,坐在潮湿脏乱的牢狱中,披散着长发,根本没有理会狱卒的话。
“嘿,老子这暴脾气。”那狱卒气的插着腰,指着李牧尘骂道:“我呸!!还当自个是王爷呢?现在的你就是臭狗屎,狗屁不如,喂!!老子跟你说话呢?!”
狱卒以为骂了他,李牧尘会回呛回去,结果,他坐在地上,对于外界的一切事物,无论是外人的辱骂也好,殴打也罢。
他不还嘴,不还手,任人欺凌而默不作声。
这样的画面,好似回到一年前,又一次回到了从前,那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王爷。
任谁都可以欺负,十足的窝囊。
“哎呦喂!!你这废物,变成了阶下囚还如此狂傲,老子真他妈的想要弄死你。”
那狱卒十分嚣张,若是之前,他万不敢的,要不是有着铁栏杆阻隔两人,说不定狱卒还真敢动手用私刑嘞。
“你个人渣、垃圾,待会陛下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狗东西,……”
那狱卒的话还没有说完,背后突然挨了一脚,正要破口大骂,回头瞧见踢他的人乃是唐王贴身老奴。
钱德发厉声呵斥:“你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找死!!”
那狱卒转身,见着唐王正站在他的后面,听到了自己的骂言恶语,吓得立即跪地磕头,“咚咚咚”地磕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磕了多少。
同时,嘴里面叫喊着:“小的知罪,请陛下饶命;小的知罪,请陛下饶命;……”,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
唐王冷哼道:“小小狱卒竟也这般嚣张跋扈,牧王虽然阶下囚徒,却也是朕的皇子,小小贱奴,亦敢动用私刑?朕岂能轻饶于你。”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狱卒撕心裂肺地求饶。
“来人呢!!将此恶毒的奴才,拖出去斩了!!”唐王正是心情不爽,那狱卒开刀,亦算是他罪有应得。
说罢,走上前来两名羽林军侍卫,左右两侧,将那狱卒强行带走,于天牢门前被斩。
如他这般,算是他咎由自取,目中无人的报应。
唐王对其他人说道:“所有人都退下,朕与牧王有话要说,没有朕的旨意,所有人不准打扰。”
圣旨之言,他们那敢不从,于是纷纷离开,没人上前打搅。
待所有人都走后,唐王站在牢狱外说道:“儿啊!可有话与父亲说?”
李世民以“父亲”的名词自称,更未称呼李牧尘爵位名号,乃是以人父的身份来此,仅此一句话,李牧尘潸然之情,泪下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