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王此刻人在何处?”李世民问道。
好戏结束之后,在唐王心中想起的第一人,自然也就是他心中最为重要的,很显然,将长孙无忌以莫名的方式贬黜后,首先印入脑海的是牧王,无需多言,太子人选,非李牧尘莫属。
大家低着头,眼神互相瞄了一眼,眼下形势已然明朗。
“想来牧王还在府上,臣等这就将其召来。”褚遂良说道。
李世民挥了挥手,道:“算了,让他好生休息吧,这些年来,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受了冤枉无处申诉,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褚遂良奉承道:“可牧王也成长了许多。他所经历的痛苦与磨难,是同辈中人所不曾有过的,正是如此,牧王才要肩负起比其他人更要重的责任。”
褚遂良话中有话,何为肩负起他人更重的责任?同为皇子的其他人,难道就不能够肩负责任吗?
话说三分,不愧是从政之人,总能够直点要害,却不露声色。
唐王饶有深意地看着褚遂良,笑着说:“你啊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都说你是第二个魏百策,在朕看来,你可比他聪明多了。”
“宰相乃臣之恩师,身为晚辈,如何敢与恩师比较呢?陛下莫要耻笑于臣。”褚遂良说道。
自谦的言语,唐王不愿多说什么,又问道:“听说牧王有了自己的孩子,此事尔等可曾听说?”
“此事臣倒是略有耳闻,却不知具体细节。”褚遂良摇头说,就算他知道,也要表现出不知道,有些话,有些事还是少说得好。
数日前,晋王府闹得沸沸扬扬,一群江湖人士大闹王爷府,如此大事,唐王岂会不知?他手中的王牌‘不良’人,既听从李牧尘,亦听从李世民,这些消息是逃不过唐王的眼睛。
等得知突袭晋王府的目的后,李世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没有追究。
试问,江湖人跑到天下脚下,直闯王爷府,此为蔑视皇权的不赦之罪,岂会就此饶恕?唐王的身体日渐消瘦,可他还没有老糊涂。
“牧王的孩子好像叫‘长生’是吧?这个名字朕非常喜欢,‘长生’二字,惜秦皇汉武,毕生之追求,终究逃不过时间的魔咒。唉!世事无常啊!!”
越是老了,越是能够有着如此感叹,面对着死亡,就连这位千古一帝,也是不免有着几分沧桑和无奈。
“长生的母亲叫什么来着?”唐王问道。
“牧清怡!!”
不知是身有触动还是怎么的,李世民听完后,心中猛地一颤,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长生的娘亲不简单,独自一人将孩子生下来,为李氏传承了香火,而今大势已定,如何不给对方一个名分呢?”
褚遂良听闻,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陛下说的极是,如今牧王早已不再是弱冠之年,也到了娶妻的时候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满意地回道:“命太史局挑选个良辰吉日,朕决定亲自操办牧王和牧清怡两个人的婚礼。”
唐王亲自操办婚礼,这可是无上的光荣,身为一国之君,万国尊崇的‘天可汗’,他要亲自操办婚礼,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臣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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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下旨,赐婚牧王,消息还没有传至李牧尘耳中。
这天,牧王起了个大早,他独身一人前往了天牢,牢狱之中有着一位他不得不见的人,近来,他始终不放心,总觉得李治会做出些什么,至少不会坐以待毙。
来到天牢深处,脱下了锦绣衣裳,换上了囚服,现在的李治,看不上有些狼狈与不堪。
李牧尘人还未到,李治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如今锒铛入狱,沦落至此,这一切都要感谢自己的弟弟。
李治躺在潮湿发霉的地上,看见李牧尘到来,仅是撇了一眼,继续躺着,还不等对方开口,说道:“你来做什么?”
李牧尘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不觉得任何同情,想一想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便令人恼火无常,道:“来看一看九哥是否过得安好。”
“托你洪福,我现在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日子也还不错。”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李牧尘本就是想看一眼就走,可在他临走前,李治说了一句:“看来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
“你的儿子,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