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放下碗快,走到白灵淼身边,一旁上官玉婷的幻象轻轻一笑,钻入了那宽大的红色道袍之中。
“娘,你是菩萨心肠,为了帮着天下白莲信众不受欺负,甘愿在这个位置上煎熬,那你觉得做出这些事的恶人不该杀吗?”
“按照你的说法,白家人做出这些事来,当真有资格去无生老母的真空家乡吗?”
白灵淼被吓到般后退半步,顿了一顿后,颤抖地问道:“岁岁,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打算做什么,既然我两边都劝了好几次,你们就是死活不分,那我作为子女能做什么,只能想着试着解开你们的心结,看看能不能弥补这段难受的感情。”
看着那一条条代表着人命的红色名字,白灵淼抿住嘴来,表情变得挣扎起来,冷冰冰的文字还有昔日那些可亲的家人们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现。
“娘,作为白莲圣女,我相信你不会因为犯事的是你家人,就两般对待。”
看着白灵淼盖住眼睛的白丝带泪水浸透,说不出话的他表情通红的摇头,
李岁的身体瞬间来到她的面前,张开那巨大的红色道袍,如同暖和的棉袄般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娘,放下吧,爹做得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如果想要真为家人做点什么,那我们一家三口或许可以试着努力改变这个世道,让这种事情以后尽可能别再发生。”
感受着温暖的道袍抱住自己,白灵淼心中的那根弦终于是绷不住了,她搂着岁岁绝望地大哭起来。
李岁的六只手从道袍中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白灵淼的背部,轻声地在她耳边不断安慰着。
虽然白灵淼看起来坚强了很多,但是李岁明白,这都是被架到那个位子上被逼出来的,她毕竟才刚过十八,这些事情也本不应该由她承受。
既然自己的爹不着调,那没办法只能自己上了。
轻声安慰一会后,白灵淼从李岁的怀里抽出身子来。“岁岁,多谢了,但是如今这局面我们还是把心思留在对付天陈上了。”
“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爹,脑子里就只装得下一件事情。难道一个人就不能同时做两件事吗?”
白灵淼摇了摇头,把眼睛上的白丝带摘下来,擦干净那全白眼睛的泪水。“岁岁,你不明白,其实我跟你爹的这事情真的没那么重要。”
“不就是两个人感情吗?分又如何不分又如何,这事情再大能有多大,比得上全天下的人的性命重要吗?”
“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的,岁岁,你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总喜欢什么事情老是憋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不过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玄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他那重叠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李岁最初的声音。“可是这对我很重要,我想让你们尽可能的都好过一些。”
白灵淼把白绸重新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微笑地把手伸进那红色道袍黑暗中轻轻抚摸起来。“岁岁,别担心,我们会很好的,我们都在为自己在乎的事情而努力,这就很好了。”
“乖,回去吧,你这边也努力,而我这边努力尽可能地联系上无生老母,让她在天陈国入侵的时候,能出手相助。”
说罢,白灵淼转身扶着屋嵴兽,向着屋下走去。
就在她刚准备下楼的时候,二神那狰狞的上半身从白灵淼的背后钻了出来。
她用那大大小小的兽眼盯着玄牝说道:“岁岁,你跟李火旺要是对上左丘咏了,一定要当心,过去白家村的人那么喜欢打人柱喜欢献祭活人,证明过去无生老母掌控的天道肯定不止生长这一种,左丘咏夺走的天道也不止这一种,她肯定是留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