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呢?”
“大娘娘已经快马加鞭在赶了,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回来。”
“招待好他,等大娘娘回来。”
满伯下意识抬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中虽难,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只是行了一礼,低声道:“是,王爷。”
这任务他能完成也要完成,不能完成更要完成。这是王爷予他的信任,同他的荣耀。
也是作为一名大管家必须为主家所做的事情之一。
满伯行完礼后,便慢慢地退了出来,然后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袖口,确保无误后,走到了中厅之上,便看到太子正在品茶。
“太子殿下。”
太子闻言抬起头来:“我现在可以去探望表哥了吧。”
“太子,恐怕现在还不行。我刚才叫了王爷许久,可王爷都没答应,似乎是因为服了安神药的缘故。”
满伯说完,中厅静了许久。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抬头,这期间时间过的极慢,像是一个春秋那般难熬。
倏地,便听见一声冷笑。
“你可知道你同谁在讲话?”
满伯闻言,立刻撩起前襟,跪在地,双手抬于面前交叠,“太子殿下,请您息怒。”
“老奴才!不过仗着自己年老些,竟敢糊弄我?来人,将他拖下去!”
此话一出,太子的左右之人立刻站了出来,便向满伯走去。
满伯跪得笔直,脸上没有丝毫恐慌。
眼瞧着那两人将手就要搭在满伯的肩上,忽有两个身形健壮的男使站了出来,四目相对,一时陷入了僵局。
太子瞧这局面,又冷笑了两声:“这小小的辰王府倒真是藏龙卧虎,竟连本太子也不放在眼中了。”
满伯分别瞧了那二人一眼,他们便退了回去,站在了满伯身后。
“太子殿下,您这真是冤枉王爷了。只是王爷真的还未起身,老奴实在不敢硬闯。再加上,太子您要是被过了病气,那才是万死难辞。老奴不能在主家无人之时,就惹下如此大的篓子啊。”
倒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这辰王府竟连一个老奴才也敢糊弄他!
太子气的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既然你叫不醒,本太子便亲自去叫!”
太子说完便站起身来,满伯不敢阻拦太子。刚才的那番话,他已经犯了大罪,如今要是再阻拦太子,只怕他的脑袋不等明日,今日就要搬家。
太子快步走到泽岳门前,伸手猛拍房门,“辰王!辰王!”
他一边拍着,一边喊着泽岳,拍了四五下之后,那房门忽然向内打开,一个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辰……”太子正欲继续拍,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抬头瞧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确实面色苍白,身披一件墨色披风,里面穿着暗纹长袍,交错的领口露出素白的肌肤。
淡漠的眸子先是扫了太子一眼,再抬头瞧向院中。
正好瞧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在墙面,蹭着往外走,眼瞧着就要走到院门口去,再晚一步,那家伙便要逃之夭夭了!
他胆子倒是不小,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泽岳随后又低下头来,瞧着他这个太子“表弟”,“太子殿下,您能体恤下臣,叫臣惶恐。只是臣身体还未痊愈,无法与您‘谈天说地,畅所欲言’。请待臣康健,自当亲自上门道谢。”说完便行了一礼,请满伯将太子送走。
“你……”
太子一句话还未说,便叫人全部堵了回去,甚至连人都要被撵了出去。
他此生从未受过如此轻待,如今在这辰王府,竟一次性受了个过瘾。
“泽岳,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咬着牙还想说些什么,院外忽然狂奔来一人,那人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向前奔跑着,“太子,太子!”
这一阵疾呼打断了太子的话语,叫他的怒气更是增长了几番。
“哪里来的狗奴才!喊什么?!”
“皇上!皇上驾崩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泽岳最先跪了下来,面向皇宫方向。随后周围的侍者也纷纷跪下。
满院之中,只有两个人没有跪下。
一个是静滞的太子,另外一个便是那个胆子够大的家伙。
泽岳抬眼瞧着冯小河,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而冯小河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傻了,随后他便瞧见满院子的人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就连泽岳也跪在了地上,不过双眸却瞧着他。
冯小河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低下头去。
皇上竟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