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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苏黎昕眼角处难得露出的一抹脆弱，爱着她的王祁心里一软，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可是他，也放心不下莫凝眉。

跟苏黎昕谈话过后的第二天，也是莫凝眉出事的二十二天之后，王祁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王祁本想放弃，可他的心不让，于是一通一通的打着，终于，有了回应。

电话是接通了，可是对面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响，王祁犹豫了一会，鼓足勇气轻声问了一句：

“小眉……是你吗？”

这句话显得多余，可王祁只想到这样的开头。

很久以后，王祁听到一声轻轻的‘嗯’。

“你现在……怎么样了？”王祁知道自己这样问很不要脸，可他想知道莫凝眉现在的状况。

又是一阵沉默，王祁耐心的等着，可等到的却是一阵忙音，莫凝眉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怅然若失，不过一会之后有条信息发了过来。

“下午三点，博物馆门前。”

下午两点王祁就等在了市立博物馆的门前，这是自己带莫凝眉来参观过的地方，她将见面的地点约在这里，王祁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三点到了，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的王祁等到了莫凝眉，咋一眼看过去，王祁几乎都要认不得眼前的人了。

初见莫凝眉是在肯尼亚，当时她穿着工作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笑里闪着的光比太阳还要炽烈，可眼前走来的女子浑身带着寒气，一对圆眸再不见半点灵动，嘴角的弧度都像是挂着苦意，王祁惭愧的低下了头。

莫凝眉徐徐走向王祁，每一步走得都重如泰山，其实她害怕面对不止是那些不知情的人，更害怕的是当时就在现场的王祁，这个让自己心动过的男人，亲眼目睹了自己被奸丶污的整个过程，不管他当时是不是晕倒了，他都在那里。

这是莫凝眉心头扎得最深的一根刺。

她知道这根刺永远拔不掉，可她也想知道王祁之后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里她没勇气问，所以才直接约他见面，想看看他的情况。

走到王祁跟前，莫凝眉拼命扬了扬嘴角，却不知这抹苦笑有多涩，她缠着声音问王祁：“你……怎么样了？”

她看见了王祁额头上的伤痕，经过大半个月，伤口已经掉痂了，可是还有痕迹在。

听到这句话，王祁的心头像被刀子猛扎一样的痛，哪怕是现在，她还想着自己。

心中矛盾重生，他真想给莫凝眉跪下来，可是又忘不掉昨天苏黎昕展露的那一丝脆弱，于是只能低声回答：

“我，还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