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好好的啊……究竟怎么回事?
想象过无数次再见他的情景,模拟过无数次与他碰面之后,自己应该表现出的态度……可真正到了眼前,预想好的一切却依旧是成为一套空话……
该为他产生的心疼,一丝也未有减少……
该泛滥的情思,越发如决堤的洪水,将她折磨的心如刀割……
看着那比之前还要倔强桀骜,比之前还要削瘦的身形,她支离破碎的心脏再度如同遭遇千锤万凿,呼吸间,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模糊了视线,凉凉的唇边,也又一次传来了苦甜难辨的血腥味道。
就这样呆呆注视着他,她似顷刻化作了一块望夫石,任由内心波涛汹涌,脚下却恍若生了树根,再也挪不动半分。
似乎是完全对周遭的其他情景无感,那胡茬横生的少年,眼中有的只是深沉如大海的坚毅,有的只是令人望之便疼惜的执着……
锋芒毕露的双眼死死盯在司徒世玉身上环视一圈,他忽的笑了,这笑声既放旷又狂妄,直如草原深处执拗高傲的一匹野狼!
“你笑什么?”
与对方一比,他司徒世玉虽然年纪更长,拥有的势力也更庞大,但不知为何,从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家伙身上,他却莫名的嗅到了一股恐怖的煞气。就如同一把真正斩过万人的寒刃悬在他头顶,稍有不注意便会令他尸首分离。
他明明只有凝气七层,为何会给自己一种家族中老怪物才会有的寒芒在背之感!
这种感觉,他十分讨厌,心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高人一等一时发作,为了尽快斥退这种不妙的感觉,他立即发出一声愤怒的质问。
“我笑什么,阁下管得着么?天大地大,秦某大笑还要征得别人同意?莫说是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怕是管不着老子大笑吧?”
秦锋微微的用舌尖舔动着干裂的嘴唇,身上本就存在的震撼灵威瞬间又放大了一倍!
“方才,秦某听你大放厥词,说什么此洞府只要你想住,便是掌门来了也不能赶你……此话,可是从你口中亲口说出?”
笑罢三声,秦锋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低头瞥了瞥衣衫下摆处凌乱的衣角,拨正之后,百无聊赖的出口问道。
“是……是老子说的又怎么了?识相的,快点给老子滚开,别耽误了老子即将到手的好事!如若不然……”
正要对秦锋说狠话,突然却被那上古凶兽一般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通体生寒之际,他舌根有些打颤,忙止住话语磕磕巴巴起来。
“如若不然,那你便如何?”
秦锋轻轻剔着自己指甲,不时有叮叮沙沙的声音从手上传出,目中的凶狠快速变为平静如水的温和,仿佛之前那荡漾在周身狠厉的气息,只是这司徒世玉慌乱之下产生的错觉一般。
猛地被这么一问,司徒世玉有些语塞,但当着语晴的面子,很快他天生的优越感便尽数回归体内,昂起不可一世的头颅嚣张的瞪了秦锋一眼,不待对方做出反应,立即又趾高气昂的道出一声威胁!
“如若不然,老子叫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叫你那死鬼老爹绝了后!叫你在这天极宗混不下去!”
“哦?你认为,目前的你,配说这个话么?”
这一刻,秦锋隐藏在眼神深处的寒气如潮水一般涌出,鬓角那两处霜花肉眼可见的飘起震动,随着这冰冷话语的说出,周遭气氛如遭遇了千年不遇的寒流,直叫阳光照射下的大地,都仿佛霎时冻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