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就喝了几坛酒。
这把抢了两千多匹马,收获不小。队伍脚力充足,大伙都上马赶路,也不说走得很快,主要图个省劲儿。
经历了前面两夜,大伙儿这就是过命的交情,搁到后世话说,算是两大铁的兄弟了。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嗯,还有一大铁,一起打过牌。自觉关系很近的刘二公子靠上来也不客气了,与郑哥并辔而行一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有话直说:“郑郎,要不来我这里啊。父帅让我组五百兵,俺想好了,小喜、元郎、你,一人一个队头一百骑。现在我这庙小是小点,但早晚还要做大。我看郑郎你能做大事,你我兄弟年齿相仿,志同道合,正好一起做番事业啊。”
实话说,就小刘哥这两天的表现是很出郑哥意外,经他反思,感觉着自己定是不如。果断出击,长途奔袭,打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而且这小子能够身先士卒,是条汉子。因此,郑老板对这刘守光就多了几分认同。然而面对这么赤裸裸的招揽,郑守义却义正词严地说:“刘郎,李大对你家忠心耿耿,待俺兄弟也不差,这么搞可不成。若应了你,爷爷怎么做人呢。”扭头看看远处跑马的李家三郎,黑哥低头道,“要么你将李头也一起弄过来嘛,反正都熟,还不是你阿爷一句话。”
刘守光难为道:“不成呐,大人只给我五百员额,李大已是副将,我也才是个副将,豹营太大,小爷吃不下啊。”却看郑哥一脸嫌弃,刘公子发狠一咬牙,道,“行,行吧。说好,我把李大弄来,你可不能不来。”
郑哥立刻扯起嗓门大叫:“李三,李三。”
李崇武听黑哥叫他,磨磨蹭蹭过来,表情很是扭捏。昨夜李三郎到底是没有抵住软玉温香诱惑,一龙二凤,一个闺女一个小妈,还都是异域风情大洋马,其中趣味简直无以言说。李三郎雄姿英发,足足折腾了半宿,这会儿腿脚还很虚浮。哎呀,羞耻。也不知杀才们听见没有。定是听见了,这破帐篷一点不隔音,放个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何况那么大动静呢。
郑二根本没在意他的羞涩,自顾自道:“刘郎说将咱弄他这儿来,成么。”
“行啊。”李三郎含糊回答,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那就成。”郑哥手一摊,道,“看,妥了吧。”
妥,妥个屁啊。豹子营全弄过来,可咋整。这么多财货交上去,阿爷能给我这个面子么,不会打断我的腿吧。刘守光怀着心事走了。
……
屠了一个部落,动静不小,四百多小五百帐不少了。主要那晚逃散的狼崽子不知在哪,前面还有五六天路程,赶着牛羊牲畜实在走不快,你得让它们有空吃草啊。生怕出了意外的刘守光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安排斥候十分认真。
队伍晓行夜宿,前两日没有异常,到了第三日,元行钦来报,说发现了胡骑的踪迹。大概数百骑的样子,具体人数不好说。借着中午休整,刘守光将几个头头叫在一处商量对策,说:“狼崽子追上来了,有数百骑。”这个情况属是有点刺激,刘能听了有点肝颤,嘴皮子发抖:“那怎怎么办?”
刘守光看向李三郎,照他看法,这里就数这小子是个隐患。
那天夜里,虽然李三没有退缩,但是刘公子看得清楚,那腿抖得,拿着刀在车后头晃来晃去也没见砍翻一个,冲锋时更是连个影子也无。他都打听清楚啦,按郑哥的话说,这厮原来就是小白脸酸丁一个,最近稍微才有点人样。眼下明显敌众我寡,很难说这货会不会怂了。
李三见众人望着自己,面皮发红,道:“元队头,多少胡骑有准数么?”
元行钦摇头道:“我藏在草里看不大真,只估摸有个数百。”
“有一千么?”
“没那么多。”
“五百有么?”
“不好说,或许有。”
李三郎拔出随身短刀,在地上比比划划片刻,说:“那部落有四百多帐,按一帐一丁算是四百多丁壮。除去被杀,逃走的也就百十人。草原上地广人稀,十有八九是他们搬来了援兵。
我问了,有几个小部落是结伴南下,他们是最往南也是较大的一部。附近只有一什么赤烈部稍多些人,估计五六百帐,能出二三百骑顶天。考虑往返时间,若这两三日里他们能笼络五个部落,每部出百骑这是五百,加上他们自己,六七百或者能有,过千确实不大可能。若是再少那就更好,未必再敢打上来。”
刘守光问:“那三郎意思?”
“我军人少,再三天就到了,没必要主动惹事。但胡儿若来,当予痛击。”
“好。”看李三表态没有拉跨,刘守光十分满意。
郑哥搓手道:“怎么打?还是冲上去砍翻么。”对于那种风驰电掣一般的砍杀冲锋,郑屠子十分迷醉,感觉找到了生命的意义与生活的快乐。
“不。我等人少,那样打损失必大,得不偿失。刘某虽不才,却不能不顾弟兄死活。”他这话大伙儿爱听,把头连点。刘能道:“对对对,我等有车,围成车阵,胡儿冲不进来。”这种打法他最擅长,有车挡挡,非常安心。
刘守光很满意刘能的助攻,道:“不。车太少,马匹收不进来,被堵在里头,贼子只需射杀了马匹,我等拖也被拖死。须打出去,但此次我意下马步战。”环顾四下,道,“这些漠北胡儿本来不知我军底细,前次马战,彼辈已有些熟悉了,若胡儿打车轮战,我等定要吃亏。我军有甲,这是长处,要用好。商队伙计守车阵足够。一百甲士打出去。
胡儿定无千骑,若有,直接就杀过来了,藏头露尾算怎么回事。估计也就六七百或者更少。我看胡儿这小心模样也不想硬来,十有八九还是夜袭。我等临水扎营护住一面,我料胡儿当从北、西两面来。胡儿骑射不怕,彼辈甲少,冲阵冲不动。我以甲兵列阵阻挡胡骑,一侧以车阵屏障,身后以商队伙计做弓手支援,再以一队甲骑绕出侧后,趁敌不备,猛冲猛杀,将敌打乱。其余人手依靠车阵,拖住另一队片刻即可,先打掉一路,再打另一路,此阵必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