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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余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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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老黑还在做梦,张泽又咬咬牙,说:“明公,职部斗胆说一句。

嗯,若近期大王果真有个闪失,凭咱振武军这点人马,怕是挽救不了局面。”

“嗯?”郑守义不悦道,“胡说。爷爷再不成,还有哪个成?

是哪个说过来着,哦,成大事不可惜身。只为这些弟兄,俺也得豁出这张老脸。嘿,我只怕才微德薄,辜负了弟兄重托呐。”

张泽被这老黑的厚脸皮整得没辙,也闹不清这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自视甚高。只因这是主公,他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书记感觉自己不能眼看着老板找死,硬着头皮说:“明公力挽狂澜自是应当。

毕竟,这份基业也有主公一份嘛。”

“是吧。”郑也闻言,感觉这酸丁总算上了道,可给累坏了。

想当初投军时大李子就说过,这豹军是众弟兄共同的基业,人人有份。

换个说法,我老郑也是股东。

不管老黑怎样胡柴,张书记理理思路,道:“理是这么个理。那么,明公准备怎样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呢?”

郑爷一愣,怎么,爷爷说得还不明白么。平日挺机灵个酸丁,怎么今日如此迟钝。面皮很薄的屠子爷扭捏了片刻,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若是弟兄们抬某来坐这大帅,恐怕亦只能勉为其难了吧。”

还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这黑厮最近没少读书啊。张泽耐着性子道:“嗯嗯。只是,嗯,明公,职部斗胆说一句,镇中山头林立,我振武军嘛,人手也很有限,明公做这大帅,是否有点难过啊。”

老郑看这老酸丁都斗胆两次了也没吐出颗象牙来,非常不满。“是嘛,我正是为此忧心。秦哥儿还好说,那张德嘛未必买账。李承嗣不好说,待过两日见面我探探他口风。”

张泽听说慌得一批,忙道:“不可!”想什么呐,这事能探口风?

“怎么?”

张泽认真看看郑大帅,感觉自家老板是真昏头,不是装假,遂真心把心一横,道:“明公,职部斗胆,有三不可要说。”

“哦,哪三不可?”感觉戏肉终于到了,郑大帅也很郑重。

张泽振一振衣袍,道:“一,明公欲欲力挽狂澜,出于你口,入于我耳,万不可再透露他人。一,明公万不可与李承嗣等有一字一句语及大王身后事。”

郑大帅听了这两个“万不可”也没觉出怎样,这不都是差不多的意思,要他小心谨慎嘛。也好理解,毕竟是大事,人心隔肚皮,谨慎些也应该。

见老黑没吭声,张泽丢出最后一句话道:“再者,明公万不可谋此帅位。”

“嗯?”这话郑大帅就很不爱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张泽,语气不善道:“怎么,爷爷还坐不得么?”

张泽毫不退缩道:“明公若只图过把瘾就死,那只当职部胡说。若主公真想成就番事业,史册留名,福泽子孙,且耐心听我一言。”

郑守义蹙眉将这酸丁看了又看,勉强道:“你说。”口气是有些不善,打定主意这酸丁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将他剁了喂狗。

张泽此刻也顾不上可能会变成狗粮,郑重说道:“取河东日短,我军多征战在外,于晋阳各地并无根基。

主公出镇义武已近十年,在幽州根基亦不稳固。”怕说得温柔了劝不住这黑厮的猪脑子,直接抛出大雷,“恕我直言,大王眼下既然无事,定会预做安排,除非大王指定主公接位,否则周德威、符存审且不论,却休要小看秦郎。

十余年来,新募之军多出其手,还是大公子亲舅。

张德在山北也有一二万精锐,李承嗣乃大王亲兵心腹出身。”利令智昏,这算是见着活的了。

张书记自觉已说得足够直白,就到此为止,等着老黑回应。

郑守义总算还有点理智。

对呀,大李子就算有事也不是今天就死,以李头儿的为人,肯定不会无所交代。这么一想,老黑也渐渐冷静下来。将心比心,自己想要儿子接位,大李子肯定也做此想。

目中的光芒缓缓消逝,郑哥儿颓丧地倒在榻上,感觉世界都暗淡了许多。

可是一想要奉个毛头小子为主,郑二又觉浑身难过,每个毛孔都难受。

郑二有些厌烦地说:“李洵那小子,倒是有些进益,只是,啧啧。”

张泽看老黑这副尊容,心中慨叹这都是什么人呐。

李洵也二十大几奔三十了好吧,而且就他张书记观察,人家李洵读书出身,家教良好,在军中摸爬滚打有十年吧,跟辽王比能力高低不好乱说,至少张书记感觉还成。

当个文武全才。

再说如今许多军头子弟都在李洵部下,可见辽王栽培之意甚坚,真不知道自家老板是咋想的,眼瞎么还是心瞎。

话题进展到此,郑老板就觉着意兴阑珊。

若大李子做安排,他还是消停点好。柏乡大胜,辽王的威望更上层楼,收拾他老郑还不是手到擒来。爷爷经营多年的憨直人设可不能此时崩了。

旋即又想,咱毕竟手里有点实力,李洵想坐稳大位,那不得爷爷扶他一把么?那这扶一把是好白干的么?

这么想,郑哥儿又觉这天亮了一点,道:“那你说,要点什么好处不亏?”

对于老郑这么没头没尾的问题,张泽倒是能够体会他的真意。没事,只要老黑肯回归正途就好,张泽道:“恕职部斗胆……

郑大帅此时的心情比较烦躁,斥道:“别别他妈抖了,抖半天也没抖出一根毛来。有话说,有屁放。”

张泽自动过滤了东家的粗口,道:“若我说,主公没有想过李司马么?”

郑守义闻言一怔,道:“哪个?哪个李司马?”

张泽抖着几缕鼠须,笑嘻嘻地建言献策道:“国难须长君。

此战虽胜,但梁军损失不大,敌强我弱并未根本改变。至多是稍挫梁军气焰,取得一两岁缓和。大公子虽从军有年,然论起经验、心性,与主公等老将皆不可同日而语。

若其接位,一俟敌军压境,大公子能否应付呢?

恐怕镇中上下都不放心吧。”

郑二就把大腿猛拍,十分委屈道:“是嘛。俺也是觉着这厮嘴边没毛办事不牢,撑不住场面,害了兄弟。

哪怕李头儿授意,但他能指使得哪个?

老秦就三千兵,射日军早早洗过几遍了,跟他有屁关系。至于说练兵多,哼,我这里许多也从他那里过来,就说武大吧,当初也是老秦手下。那你说,他老秦还说得上话?

豹骑军那几千兵,又有几个认他?”

“主公所言甚是。”怼了老板半天,张泽不痛不痒送上一句马屁,“故而,莫如李司马接位。”

“那个小白脸?”郑二这回倒是明白了这狗头军师说得是谁,却把两眼瞪得溜圆,脑袋猛摇,恨不能把脑仁儿都摇散黄了。

“弄不成弄不成。”

尽管交往了二十年,但是在郑屠子的心里,李三郎的形象始终距离当初那个小白脸不远。有些鬼点子,搞钱养马都是一把好手,在战阵上被吓尿过,喜欢吟诗吐酸词。就这么个货,偌大的基业他能接得住?

有一次李老三是表露过心迹不假,但其实二爷根本就没当回事。

张泽道:“主公,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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