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弈的眉头用力压了一下,对于她这无厘头的问题无从回答。她落漠地垂下了眼皮:“你说我为什么要为了曲子桓去变性?喜欢一个人有千百种方法,做无话不谈的兄弟也不错啊。可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他的妻子?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我当时怎么会做得那么坚决。”
郁靳弈的手一扯,现次将她拉入怀抱,抱得紧紧的,卓凌晚分明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是在怜悯她吧。
“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在我这里,没有变性,只有真真实实的女人。凌晚,听着,你是比女人还要真的女人!”
他的话好感人!
“郁靳弈。”卓凌晚忍不住去呼他的名字。这么多人,包括生养她的父母都不曾给于她这样的宽恕、这样的特权,他却给了!
“你是上天特意派给我的吗?”她问。一定是上天看到她承受了太多的责任,背负了过于沉重的包袱,生活得太过艰难辛苦,才会给她派一个郁靳弈,来拯救她的人生。
一定是这样的。
郁靳弈低头吻上了她的发顶:“凌晚,我不是上天派来的,而是来找你的。我一直在寻找,寻找那个让我心动的女孩,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你。”
他说的情话竟然如此感人。卓凌晚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被他的话感动到了。她紧紧地回抱着他,轻轻点头:“郁靳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爱你,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好。”
落在她背上的手慢慢僵住,郁靳弈柔情满满的眼底涌出的是另一种看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好久,他才轻轻点头:“嗯。”
那晚,郁靳弈没有再问她不开心的原因,父亲不允许她和曲子桓离婚这件事,自然不知道。
卓凌晚记挂着卓成商,却不敢贸
然去看他,只能打电话咨询余文致。余文致的声音很冷:“如果你要来看你爸,就和曲子桓一起来。否则,只会让他生气。”
卓凌晚一时为了难。她已经和曲子桓扯清了关系,两不相欠,还怎么叫他一起去?只是,卓成商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又是因为她的事而生病的,她不出现终究不妥,还会显得没有担当。
她迟疑了好久都没有下定决心去电话,却不想,曲子桓竟然主动打了过来。“卓董那里总要去看看,我六点下班,一起去看他吧。”她还能说什么,只有点头。
下午六点,她和曲子桓一起出现在了卓成商的病房里。对于两人的同时出现,卓成商表示出了满意,他闭口不谈注销离婚的事,只要求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许吵吵闹闹。
“你看我和你妈妈,从结婚到现在一直恩恩爱爱,从没有闹过矛盾。两个人相处,无非就是谦让和关心,做到了,婚姻还有什么不能美满的?”
听着这话,很是尴尬,但两人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卓凌晚几次想开口谈离婚的事,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卓成商的身体重于一切,其他的,日后再说。
卓成商说了会儿话,感觉累了,便将两人遣了出来。一前一后地走在走廊上,卓凌晚不忘向曲子桓道谢:“谢谢你能陪我来看我爸爸,也谢谢你能在他面前保持沉默,不过,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曲子桓停在了那里,抬头来看她:“凌晚,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她淡笑:“还是客气点比较好。”没有关系了,自然要客气一下。
这话,激得曲子桓的眉头用力折起,几欲折断,他几步上来,拦在她面前,双掌握上了她的臂:“凌晚,我还是想和你做兄弟,可不可以回到从前?”
他的表情真挚,眼神热烈,一副全身心结交的样子。结婚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
“有些事情我无法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和卓董事长,更没有想过要报复。凌晚,请你相信我。”他接着道,表达得急而真诚。这样的曲子桓,她不相信都难。
而这样的曲子桓,也是她陌生的。在她的记忆里,他向来淡漠,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冷冷淡淡的,不曾跟她这么认真地解释过任何事情。
看来,离婚真的是正确的,至少他对她的态度改观了。
只是,改观与否,她已不在意。或许因为郁靳弈给予的关怀占据了心灵,这些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从曲子桓身上得到的态度,如今终于得到,感觉却是如此平淡。
她轻轻点头:“嗯,我相信。”却没有同意做兄弟。兄弟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她是女人,是郁靳弈心中最真实的女人。想到郁靳弈,她的心无端地甜蜜。
“那至少,让我们做朋友吧。”曲子桓并不死心,继续提议。
卓凌晚觉得有些可笑。她虽然不恨曲子桓,但也不是大方到离婚了还做朋友的人。更何况就算她不计较,原意做朋友,矍冰雪也不情愿啊。
曲子桓执著于此,到底有何意义!
她笑起来,抬头。本想回答曲子桓的话,却意想不到地看到了郁靳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