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要放进被子里去,卓凌晚不肯,反而倾身来抱他:“郁靳弈,既然都死了,我们就和好吧。我们去找我爸,你妈,跟他们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他们能原谅,我们就在一起,他们不能原谅,我们就守在他们身边,直到他们原谅为止。”
“好,好。”郁靳弈回身抱她,“什么都听你的。”
“嗯,我要把这些话录起来,免得你反悔。”她真的去找东西录。郁靳弈递了一部手机过来:“好,我们录。”
卓凌晚对着手机又把刚刚说了一遍的话说一次,说完了方才感觉很累。
“为什么死了也会累啊。”她伸了个懒腰。
“因为死人也需要休息啊。”郁靳弈把被子给她盖了起来,将她汗湿的发都推了上去。卓凌晚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过去。
背后的付明堂看着这一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卓小姐当时以为您死了,在涯上不停地喊爱您,发高烧的时候,更是喊着您的名字。”
郁靳弈沉了眉,脸色中渗透了深深的无奈。即使这么想自己,她也只有以为死了才敢对他表白。她父亲的死,他母亲的死
伸手,握住她的指,发过一场汗,她的指粘粘的,格外冰冷,怎么焐都焐不热。郁靳弈索性低头,将唇碰上去,哈着热气为她焐。
他从来不向人低头,却为了这个女人而倾尽所能。付明堂默默感叹了一阵,知道没自己什么事,默默地退了出去。
郁靳弈低头去看卓凌晚,巴掌大点的小脸,依然苍白着,脸上斜着几条痕,是在找他的过程中弄伤的。她是很爱美的一个女孩子,以前脸上有一点点污渍都要擦了又擦,如今留着这几条痕,她如何受得了?
脸本就小,几条痕一出来,更是差点将整张脸都遮掉。他转身,去拾了医生开的去痕药,用小指点了,
轻轻地抹起来。
卓凌晚睡梦中感觉到不舒服,不停地避,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握住她的侧脸,阻止她的动作。她的脸被他这么一握,又去了大半,真是小得可怜。
擦完药,又帮她把汗湿的衣服都换下,方才躺在她的身侧抱住了她。凡是富人出身的,都会有些洁癖,郁靳弈也不能免俗。卓凌晚的衣服虽然换了,但发间,身上,依然有汗味,飘在鼻翼。他却丝毫不在乎,反而更深地吸了起来,她的汗味代表着她的存在,他的心跟着也松驰下来。
卓凌晚是在第二天醒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郁靳弈那张放大的脸,俊美如昨,高贵依旧,哪怕睡着了,都不损半点。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何馨蕊,亦不知道自己和他有过那么多的恩怨情仇,在离开曲子桓后来到他的怀抱,他们每天都这样相拥而眠,她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他的脸。
指,伸出去,描摩着他的轮廓,和以前一样。
腕,一紧,被人捉住,郁靳弈醒来,对着她惺忪而笑:“又不安分了?”
这分明和以前没有区别,但卓凌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短暂的失忆后,她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直接将他的脸抱住:“你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她记得他乘了直升机去找她,最后直升机落在半山涯顶,人无影无踪。她坐在那里哭,而后
“你真的回来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泪却先涌了出来。这惊喜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又是哭又是笑,又呆呆地停了下来,不哭不笑。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的人生太过坎坷,如今都不敢相信自己还会有好日子。
她在自己的锁骨下方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眼泪再次飙飞。
“你真的回来了,我没做梦!”
郁靳弈看她这样,早就心疼得不得了,急过来扯她的手:“本来就不是做梦,何苦这么拧自己。”
她的锁骨下露出一个红红的印子,正是她刚刚拧出来的。郁靳弈不停地揉着那个痛处,又怜起她来,另一只手伸过去压她的发顶:“真是个傻女孩。证明不是做梦的方法有千百种,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
他的掌宽厚有力,压下去有些力度,卓凌晚本能地缩了一下,他又揉了几揉,有点像在揉一只猫。
卓凌晚却一使劲,将他的颈抱个死紧,唔唔地又哭了起来:“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都快把我吓死了。”
过度的恐惧把她身上的冷气硬气全都逼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孩子。郁靳弈回拥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他的掌心在她的纤背上滑动,一下一下,将她的紧张统统压了下去。
卓凌晚哭过一通后,终于感觉好受了些,整个人懒懒的,也不怎么想动。因为两个人相拥,温度渐渐高起来,两人的呼吸彼此相闻,又是一男一女,慢慢有些东西变了味,连郁靳弈的目光都火热起来。
他的掌在被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