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若是没有沈羽蝶,沈潮生是孤立无援。
在泞城若是没有江家这个娘家,沈潮生更是孤立无援。
可想而知,前30年无人帮助的时候,他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现如今有了软肋,更要小心翼翼。
……
仁和医院,夏铭雨就住在这。
他是重度脑瘫,根本没法治,下辈子就这样了。
沈潮生打听了夏铭雨所在的病房,走了进去。
入目。
夏铭雨的脑袋缠着厚重的纱布,脸大嘴肿,两只手也浮肿得好似猪蹄,嘴角和眼皮歪斜了,再没往日的精明和嚣张,像个二愣子一样呆呆傻傻的,歪着脑袋张着舌头。
沈潮生踱步走了过去,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带动着空气流通了。
“……”夏铭雨歪着头,木愣愣地瞧着沈潮生,冲他呵呵地笑了笑。
沈潮生忽然拿过桌上的纸和笔,写了一句话,递过去给他看。
“我-是-江-春-和-的-老-公!”
最后一个感叹号,写得很大。
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夏铭雨的手剧烈地抽搐起来,指着沈潮生的脸,哆嗦着嘴唇。
“你……”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却被沈潮生捏住了喉咙。
右眼角下方有泪痣的男人,一双似桃花似丹凤的眼眯了起来,杀气显现。
“我早该杀了你,你或许本就该死。”
嚣张作恶。
动他的人。
屡次不改。
还让江春和在审讯室受惊了。
“沈潮生你松开我外甥!”夏焕成闯了进来。
松手,夏铭雨歪着脑袋喘着粗气,此番此景显得他更像是一头呆头鹅。
夏焕成直接拽住了沈潮生的领子。
“沈潮生,我只有铭雨这一个外甥,你把他好好的人生给毁了,你让我怎么跟我国外的妹妹和妹夫交代!”
“这是你们家族自己的事,不关我,更不关沈太太的事情。”沈潮生面容凌厉,嗓音皆寒。
“好啊!我本以为你和铭雨道个歉,看在以往交情份上,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朋友?”
沈潮生唇角扯开一抹讥诮的弧度,他拂开了夏焕成的手。
“商场无朋友,感谢夏总让沈某相信了这个道理,当然,也得感谢你的蠢外甥,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发现,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没安好心。”
“你什么意思?”夏焕成眯眼。
“皇家庄园的场地,你应该早就知道沈太太喜欢了吧。那个化妆师为什么会好端端的突然离开化妆间,让徐正东正好有机可乘,又正好,皇家庄园的后门就敞开了,仿佛故意放我太太逃出去的一样,夏总,别告诉我,你不清楚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你老婆出车祸的了?我为何要这么做?”夏焕成冷笑。
“我方才说了,商场无朋友。”
沈潮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夏焕成脸上。
照片上,是不同场合之下,夏焕成和沈誉汀私底下见面的样子!
“在我办婚礼之前,你就已经和沈誉汀结成一派了,你一边吊着我,虚与委蛇和我关系好,一边暗中和沈誉汀商量着如何对付我,在我俩之间周旋,怎么着都算不上你吃亏,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