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说,“我们两家离得近,我老骨头一把多走动也好,君临啊,你在查陈良友,是不是?”
“张爷爷消息很灵通啊。”他命令刚发出不到十二个小时,张老就收到消息。
“不能查。”
“为什么?”
“这是命令!”张老蹙眉,“你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他扬名立万时,你还没出生,有些事不是聪明就能弥补的,这一次极道出事,我们都很遗憾,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事成定局,也会有人为此事负责,你不必再深究。”
蒋君临冷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陈家老宅,陈扬中规中矩,妻族在金融业的地位也根深蒂固,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你能查到就是一些内幕交易,这不痛不痒的。陈良东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真要出了事,陈良东也会受牵连,你们给顾子遇铺的路也都成空。”张老说,“若这些你都不在意,陈家旁系盘根错节,是一个大的宗族,你得罪的不是一个人。君临,你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不要再给自己树敌,这和五年前你隐身在背后不一样。”
蒋君临静静地看着张老,张老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不会害你,君临,极道炙手可热,可你却是一个靶子,陈良友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再查。”
蒋君临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不会和张老说若陈良友清清白白,就不怕查这种幼稚的话,既然张老了,他就知道轻重。
个人力量,是很难和家族抗衡的。
若他真的要一意孤行,就要赌一赌,赔上整个家族的命运,若赢了,蒋家已如是中天,够显赫了,若输了,家族可能从此一蹶不振,或者销声匿迹。
不是他敢不敢,而是他能不能!
张老话已点到,也知道蒋君临听进去了,毕竟不是二十岁的热血少年,他会有权衡,也会有顾虑,可这口气蒋君临是一定要出的。
“君临,金融是你的地盘,你收拾不了他,可以收拾别人。”张老意味深长地说,“注意尺寸就行,不要过界。”
蒋君临自也想到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动陈良友的妻族,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他们都在他的圈子内混,陈良友在研究所说一不二。
他在整个金融圈,也是说一不二。
可他还是想要陈良友感受到切肤之痛,所以没有选择他的妻族。
“知道了。”蒋君临深呼吸,“张爷爷,我知道这都是你的肺腑之言,我听进去了,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可我想要一个准话,大家都不想我继续在极道掌权吗?”
既然是问到点子上,张老说,“这是陈良友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我和他也不是一个派系。我觉得你掌握极道最稳妥,要么就解散,像是外包工程一样,只能二选一。若是解散,这么多年建立起的人脉太可惜,谁也舍不得,若是把你们当外包工程一样,也会有风险,怕人员杂乱,怕消息走漏,五年前,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一个结果。你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不满意,你不会动我的蛋糕,就会动别人的饭碗,总会有人不满意,所以,问心无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