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还是捏着鼻子和顾瓷一起喝海鲜粥，纯当是宵夜了。

“你今天在研究所怎么样？”

“他们都防备着我，我本身是医生，也不是科学家，他们想要避开我很简单，数据又不能带回来，可有一点我看懂了，他们应该是没有研究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今晚要熬夜加班，我就不奉陪了。”顾瓷在研究所生了一天的闷气。

她已很久没有生过闷气了，被人防备着，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就像是防贼一样，顾瓷也理解陈良友一定和他们说过要防备她，可这些人的目光让她很舒服，她能忍着一天不发作，已算是修养极好。

“我本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陆知渊很笃定地说，“他们研究不出什么来！”

顾瓷歪头看着他，“你这么笃定，好像被人抓去研究过？”

陆知渊轻笑，“谁有这本事？”

两人相视一笑，顾瓷累得揉了揉肩膀，顾子遇乖巧地站到她身边给她捶肩捏背，“妈妈，若是太累，也没什么成果，研究所就不必去了，去了也是受气。”

顾瓷看了一眼顾子遇，欲言又止，陆知渊说，“你被陈良东带的有点天真，小瓷忍着气是怕他们捏造出一个结果，让我变成众矢之的。”

顾子遇，“？”

还有这种操作，这正是顾瓷担心的，所以她一定要在研究所，参与他们的研究，知道他们的结果。

季珹来电话，陆知渊下楼去和季珹商量事情，顾子遇忍了忍，还是没说陆知渊藏了一笔钱的事情，这事他自己隐约觉得有隐情，怕妈妈心里有负担。

顾子遇忐忑不安地问，“妈妈，如果有一天，爸爸……爸爸还是逃不过命运，仍是英年早逝，你……你还会发疯吗？”

顾瓷心里一跳，手心瞬间出了汗，“子遇，发生什么事了？”

顾子遇摇头，“我就是预设一下，爸爸说自己是正常人，可如今的情况下对他很不利，除非真研究出什么来，否则他成了众矢之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若出事，我担心你。当年我那么小，你心里牵挂我，仍是疯了，如今我长大了，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你更不会管我了。”

顾子遇微红着眼，“妈妈，我害怕命运。”

害怕命运，把他送回去，害怕命运，仍是要了爸爸的命。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妈妈都不会丢下你。”顾瓷承诺说，“子遇，不要害怕，我们已经改变了命运，如今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妈妈已经很满足，没什么可求的，爸爸不会有事的，上天让我们重来一遍，悲剧就不会重演，我们有能力阻拦一切。”

顾子遇躲避着顾瓷坚定的目光，顾瓷眼皮跳得厉害，“子遇，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情？”

“没事。”顾子遇咬牙，“我最近……爱做梦，总是梦到过去，心里害怕。”

顾瓷抱着他，“别怕，妈妈和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顾子遇其实一直都瞒着顾瓷和陆知渊一件事，一直到今天看到陆知渊的海外账户，加深了他的恐惧，在陆知渊和顾瓷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曾经三次回到了上一世。

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