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不太记得自己是几月份生的,陆知渊领着他回家那一天,就是他的生日,“六月生的。”
王老夫人有些失望,她家小言言是十二月生的。
“平时喜欢听哪些音乐?”王老夫人面相和善,也很平易近人。
季珹轻笑说,“我是陪家人来听的,平时听得少,鉴赏能力很一般。”
“音乐就是听着舒心就好。”
“是的,老夫人说得对。”
蒋君临一贯沉默,对季珹这种讨长辈喜欢天然能力还是颇察诧异,王老问,“你们年轻人闲暇时间都喜欢做什么?”
蒋君临暗忖,王老和季珹不太熟,且派人暗杀过季珹,这话应该不是问季珹,可他和王老也很少聊生活上的事情,王老突兀地问他生活上的事情,也很奇怪。
季珹说,“我和哥哥空暇时间比较少,闲时就是打打球,跑跑步,爬爬山。”
“生活很健康嘛。”
蒋君临挑眉,诧异地看了季珹一眼,季珹知道王老派人暗杀过他的,这事季珹提起过,没想到还能和王老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哥哥,你是六月生的吗?你在大街上流浪,怎么知道自己几月份生?”顾子遇好奇地问。
季珹一向都不避讳提起自己的往事。
“三爷带我回家那一天就是我的生日。”
“既然这么随便,为什么不是遇见我那一天是你生日?”蒋君临问。
季珹静默片刻,“明天我去改护照的信息。”
顾子遇嘿嘿一笑,“我可以帮你改。”
王老夫人茫然了片刻,看看蒋君临,又看看季珹,王老说,“他们是一对伴侣。”
“……很般配。”王老夫人静了好一会儿,给了一个中规中矩,又很适合的评价。
“季珹和盛愿认识吗?”王老问,“我们来时看到盛愿来接你们。”
季珹说,“前两天的音乐会,我和三爷来看过,三爷还特意带我认识了盛愿,我们一起吃了顿饭,他看我像一个人故人,所以倍感亲切。”
王老夫人静静地坐着,眼底一片微红。
王老看到季珹微冷的侧脸,心中了然,这孩子怕是知道了,不悲不喜,不承认,也不主动认亲,王老心里酸痛,也很无奈。
“王老怎么突然来看盛愿的音乐会?”季珹问。
“我们两家是姻亲。”王老目光落在台上。
蒋君临倒是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他很惊讶的是,王老竟然承认和盛家是姻亲,他的女儿一家死后,两家的姻亲关系几乎就断了,盛家也移民国外,这么多年来很少回国。
倒也不是交恶,是王家是政圈,盛家是艺术圈,若不是儿女姻亲,本身就不会有交集。
音乐会开始后,众人都不说话,安静地欣赏音乐。
王老夫人第一次听音乐会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季珹身上。
太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也爱笑,也有一对小梨涡,也有一双桃花眼,今年二十七岁,言言活着,也二十七岁了。
老太太看着在台上表演的盛愿,倏然就泪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