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又被他撩了个大红脸,迅速将睡袍拢住,小声说:“我自己来。”
“早干什么去了
?”杜云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活得比大老爷们还糙。”
这下毛线就无语了,想着反正看都看了,就让他擦吧,赶紧弄完拉倒。
“还疼么?”杜云问道,她这腿好像比刚才肿得还厉害。
毛线摇了下头,折腾这么大半天,她早就忘了腿疼的事了。
“乖,睡觉!”杜云长腿一勾,就将她的两条小短腿牢牢夹住了。
他的右胳膊穿过她的脖子,抓住她的右臂,他的左手握住她左手,放着她的腰上,让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就这么睡了。
毛线本想等他睡着了,再溜出去的。却不想,自己比他还要先入睡。
毛线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窗帘很厚实,屋子里光线很淡,毛线想到自己就那样跟杜云同床共枕了一晚,心里这个懊恼啊。
幸好杜云不在,毛线简单洗漱一番。回想着那些尴尬的场面,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是不想跟杜云亲近,她只是没有准备好。
她担心,一旦他看清自己的真实面貌,会心生嫌弃,毕竟他见识过了美茗那样的尤物。她本来计划着以一个好一点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可是,这计划没赶上变化,一切都比她预想的来得要快!
毛线脸颊上的两坨红晕,久久不能褪去。
好在学生的电话及时将她拉回正道,班长马利说辩论赛准备好了,请她下午提前一节课过去。
毛线瞬间醒了盹,冲进去洗洗涮涮又化了个淡妆。
过了一个晚上,这腿已经见好,肿得没那么厉害了。毛线特意选了条牛仔长裙,上身套了件白衬衫就出门了。
学生们脑洞清奇,辩论的主题仍在四月鱼该不该吃,偷鱼的学生这回全部站到了反方,光明正大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该吃!那场面,基本相当于脱稿演讲了。
毛线听着他们那些话,这心里很是震撼,现在的孩子们,果真不同他们那个年代的孩子。照这形势,黑的说成白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最后,在投票出结论之前,毛线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留有余地。
“坦白讲,我跟鱼非亲非故,”毛线说着拎了一下裙摆,“你们看,我唯一跟鱼的渊源,就是希望自己能长成美人鱼的样子。结果也不大如人意。”
毛线说着摊了下双手,一脸的无奈。
学生们相互看了一眼,气氛一下子就活络了起来,不似先前那般紧张。
“所以,我今天不想说鱼的事,既然我们这个物种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我们拥有选择把一条鱼春天杀了吃,还是等到了秋天把这只鱼全家杀了吃的权利,我们可以决定着一条鱼和一群鱼的生死。所以,我们的这种讨论,本质上就是没有意义的,鱼固有一死,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毛线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敬畏。
“我想问个问题,你们知道城市里普通职工的月均工资是多少吗?”毛线问道。
学生们楞了一下,有说三千的,也有说五千的。
毛线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们知道在一些农村一个家庭的年均收入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