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杜宗明觉着,真要是杜云这回能听他妈的,把这婚结了,他也就踏实了。老这么僵着,他这老伴早晚得作下病。这些日子,动不动就说自个儿肝疼,心疼的,七分装,也有三分痛吧。
他们这一辈子啊,竟为孩子们操心了。
上半辈子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下半辈子轮着自个家孩子了。
报应啊。
真的!杜宗明现在觉着孩子就是父母的报应,先不说别人家的孩子,单说这杜云,那个犟劲儿,跟他妈一样样的!杜云找了俩姑娘,一个美茗一个毛线,他妈都瞧不上;他妈看上的这小杨,杜云又瞧不上。这娘俩在一起能有好吗?谁都说不服谁,光剩干仗了。
他是打心眼里盼着杜云早点成家,他算是看明白了,只有杜云娶妻生子了,他这家里才能安生点。
小杨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
不过看着杜云脸上隆起的手掌印,小杨还是不厚道地笑了,“伯母,还挺……”
“生猛!”杜云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要是让毛线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这么评价的。
“我去给你买点药膏吧!”小杨说道,这事,她基本没出什么力,倒是让杜云挨了几个巴掌,挺过意不去的。
“不用了。”杜云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小杨也不勉强,她的确有事要做。
杜云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又找服务生要了一些冰块。
敷冰之前,他又拿出手机,左右上下“咔咔咔”好好地拍了几张照片,清晰地记录下他这张差点被打破相的脸。
想到将来有一天,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往毛线面前一甩,豪气地说:“看看!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脸都不要了。”
这么一想,他竟觉得这冰不敷也罢,最好能等到见着毛线再消肿,得让她好好看一下这是多么痛的斗争啊。
整个一下午,杜云都在捧着手机傻乐,他在手机记下了这一年多,俩人的情感进展,从“始作俑者”毛球开始。
那一幕幕,在他脑子里刷刷地过着,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刚刚才发生过。他写写停停,一遍一遍点着毛线的头像,想着她的模样。
他不知道,毛线也正在想他,她这例假迟了一周,不得不想。
头几天,尼雅说医院有给家属免费做体检的福利,毛线就被拖着去做了一次检查。
当时她也没觉着有什么,可是这几天毛瑾话里话外地追着她问,例假来了么?
毛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次所谓“体检”的用意。她迟疑了一会,糊弄她妈说来过了。其实,并没有。
她仔细回想着跟杜云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开始还非常坚定地认为:没事。
可是,这例假一天天不来,她也拿不准了。她生理期一向很准,前后不会差过两天。这都过了一个礼拜了。
那天晚上毛线喝了点红酒,确实有些迷糊了。
兴许是做了什么,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