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宽厚,人长得又高,这一掌下去,毛线的肩膀就垮下去一截
。
胖子雨欣被她这副怂样儿逗乐了,爽朗地笑道:“老娘还是不减肥了,这瘦得跟麻杆似的,不经折腾!”
说罢,又伸出手臂,圈住毛线的肩膀:“你以后不能这样,有啥事你言一声,有我们在,还能叫你吃亏!”
“就是!”宋唯也跟着附和道,暗暗给毛线使了个眼色。
“我以为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更是软弱可欺。
“这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可得当心着点!你现在工作又好,人有精神!那任义这会儿离了婚,可不就缠上你了!”说这话的女人是当年的班花,本来她对毛线是有些意见的,觉得自己的风头被人抢了。刚刚这趟并没有人招呼她,她是自己个儿偷摸着跟着宋唯出来的,本想着打探点毛线的八卦来着。
“就是!你呀,就是在学校里待得太久了,太单纯,看谁都像好人!”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簇拥着毛线走了。不远处的任义仍在后面胡乱拍打着,嘴里跟塞了块抹布似的含混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直到看着那群女人到了走廊尽头,他才慢慢起身,双手拍打着衣服上的土,倏然,他感觉一道目光朝自己刺过来,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毛线拐弯前的那一回头。
按说,搁了这么远,他是看不清毛线脸上的表情的,可是,他又分明看到了她在笑,他脑子里咔嚓一下,闪过一个念头:该不是她故意让自己出洋相的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毛线那等绵软的性子,只有她被人拿捏的份,何时轮得着她算计人了。最重要的事,任义认定毛线对自己还保留了一些感情的,在对待女人方面,他一向自负。
再回到包间的时,马上就有人问她们干啥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不等毛线说什么,胖子雨欣就把任义那档子事都说了。宋唯更是替自己的好姐妹愤愤不平:“不瞒你们说,这次我还想着要撮合他俩来着!”
“那怎么行!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之前还在拿毛线的事起哄的那些同学们都纷纷站到了毛线这一边,直言任义那等人渣配不上冰清玉洁的毛线。
“对!他不该叫任义!就该叫人渣!”胖子雨欣一提起任义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拿刀剁了他:“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从此以后,我跟那人渣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们谁都甭劝,谁劝我跟谁急!”
宋唯叹了一口,接话道:“放心吧,没人劝!这都给老同学下药了,谁还敢劝哪!不怕死啊!”
毛线则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发呆,水里的热气笼罩着她的眼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大伙儿只当她是吓坏了,纷纷表态一定会保护她,不让人渣得逞。
饶是如此,班长还是叫两个男生去拖回了任义:“你们看着点,别让他再惹出事来,咱好聚好散!”
众人虽有不满,也还是应了。
酒足饭饱之后,同学们又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了会话,宋唯更是给所有的女同学都送了一条价值不菲的丝巾。
这时,毛线才回神般道:“天津没什么特产,我就跟你们一人备了两盒麻花、两盒狗不理包子,大伙儿别嫌弃啊!”
“嫌弃啥呀!有礼物就是好的!这年头吃到嘴里的才是最实惠的!”说这话时,班长又瞥了眼宋唯:“不像某些人,那么小气!”
“谁说我小气!那丝巾给你你能戴啊,指不定送给那个小妖精了呢!”宋唯很是霸道:“你们真有心送家里的嫂子,自个儿掏腰包买呀!绝对友情价啊!三标齐全,一准儿不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三无产品!”
她这一说完,还真有个男同学过来问了价格,当即微信转账,给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人手一条。
另外还有个做咨询的同学,找宋唯商量要订购一批送给会员客户作新年礼物,宋唯就跟人家去一边商量去了,从成本到包装设计仔细商榷起来。
毛线顿时就觉得宋唯是个会做事的,她是可以让人主动笑着把钱从兜里掏给她的那种人。
让自己舒服不算本事,让别人也舒服才是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