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眼神一顿,想到毛线那天晚上那些混账话,顿时气结,心说:“你们真是亲娘俩啊,我好歹一大老爷们,谁占谁便宜,谁该对谁负责啊!”
不过看着义母一脸认真的模样,怕是真为他们这事操心。杜云索性来了个顺杆爬:“谢谢妈!”
毛瑾点点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杜云则借口要招呼客户,赶紧开溜了。他实在是没脸待下去了,他妈要是知道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儿,非得打死他不行。
可是杜云觉得只要能跟毛线在一起就好,他们已经耽误了太久,再也经不起折腾,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连妈都顾不上了,脸面算什么呀!赶紧把这小东西娶回家才是正经事儿,这三天两头的出去相亲,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拐跑了,到时候别说脸面,他怕是连命都没了。
这话,说起来有些夸张,大概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杜云从来都没有说过,没有告诉过毛线,她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毛线于他来说,比毒更甚,他这辈子都戒不掉了,为此,他不惜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杜云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出神,她薄薄的身子包裹在修身的连衣裙里,裙身后边有开叉与前面领口处的小开叉算是呼应,隐隐地露出一点骨感,与身边的尼雅不同,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首饰。而且,她也不需要任何首饰,甚至连那点薄妆都是多余的。她已经很美,任何装饰于她,都是多余的。
他愣神的工夫,又一波客户来了,杜云三两步奔过去,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毛线,一一为毛线做了介绍,俩人配合得甚是默契。一旁的尼雅插不上话,很是多余,她撇了下嘴趁机溜到王鑫远那边了。
尼雅想到杜云为姐姐拿衣服的事,故意搓了下手。
王鑫远正在跟员工说话,只是轻轻地将她揽在身边。
等人走远了,才问:“怎么了?”
尼雅将双手拢在嘴边哈了下气,不说话。
“你口臭啊?”王鑫远瞥了她一眼,身子仍是端着的。
“你才口臭!”尼雅眼眉一挑,横扫了他一眼:“信不信我告诉姐你赌球的事?”
王鑫远顿时气短,一手托着她的后背,顺了两下,安抚道:“媳妇,你真好!”
俩人说闲话的工夫,又看到不少员工过来了,尼雅也端正了身子,不再玩闹。
王鑫远跟人介绍尼雅,只简单一句:“这是我爱人,尼雅。”
尼雅余光瞥了他一眼,莫名觉得脸色有些发烫,他们之前没有办过婚礼,这还是王鑫远头一次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介绍自己呢!她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下颌微微抬起,想让自己看上去的状态更好一些,身子却依然绷得很紧。
王鑫远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左手伸过去很自然地托住了她的腰身,尼雅身子一僵,继而有种踏实和温暖灌满全身,整个人都松弛了。她笑盈盈地站着门那里,频频跟人点头,看到一些年长的员工会跟王鑫远一样略微低头。总之,她踏踏实实地立在丈夫身边,之前心里的那点小别捏,也被王鑫远这个小动作抹去了。
尼雅的余光瞥到王鑫远,心下又是一怔,在她面前那般不正经甚至有些幼稚的王鑫远此刻浑身上下有种特殊的魅力,在外人面前的他,竟是这般练达沉稳。想着刚刚的玩笑话,她脸上倏地一热,这家伙大概早就知道她是不冷,故意逗她的吧,她的丈夫才是最了解她的人,连她小小的紧张都能感觉到,岂能不知道她是有意装冷?
尼雅瞬间觉得以后在王鑫远面前不能自作聪明了。大约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表现出傻憨的一面。
尼雅突然有些心疼王鑫远,也因此而生出一种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