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毛线起身,“李工,您受累亲自列一份清单,这份单子上所有被窃物资,都要照价赔偿,另外,追溯到行窃月份,工资全部追回,加上年终奖。一分不能少,一个礼拜之内所有款项必须全部到位。”
这边李明华还没说什么,那刘香云先抢了话:“毛总,我没有那么些钱啊!再说,我,我举报……”
“有功?”毛线沉脸,“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刘香云本是想说能不能把这些钱抹了,可是触及她那刀子一般的冰冷的眼神,舌尖打了个转,还是把那些话咽回去了。
“啰唆什么!还有理了?这么大岁数了干的什么事?不为你自己个,也不为孩子考虑吗?你让他怎么做人!”李明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这话,既是警告也是暗示。他很清楚,小毛总如此处理,已经是相当照顾他面子了,还想怎么着?
毛线道了句辛苦,就跟王鑫远使了个眼色,姐俩一块儿出去了。
王鑫远几次咳嗽,像是要开口,最终又忍住了。
毛线停下等他:“你想说什么?”
“没有。”王鑫远过来,托着她的肩膀,“姐,你说刘香云那样的,哪有余钱,这不是给李明华出难题吗?”
“是。”毛线点头。
“嗯?”王鑫远很是意外,“姐,你不放心李明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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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这是……”王鑫远觉得这个时候把李明华拖进来,分明就是要让他做那冤大头的。
毛线回头:“我问你,若不是杨珍平这层关系,你会用刘香云吗?”
“当然不会!”王鑫远道。
刘香云的工作,他是跟人事打过招呼的,特意给她调整了工作范畴,别人的话,自然不会这样。说白了,他善待刘香云,也是想回馈李明华的。
“那就对了。”毛线道:“鑫远,你要记着一点,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起责任,甚至是付出代价。刘香云的事,你有责任,李明华同样也有。但你是老板,这个雷,得由他来扛!”
“也是。”王鑫远点头,心思却是更重了,他担心因为这事让李明华再生了异心,那就因小失大了。
“这笔钱,对刘香云来说,肯定没那么容易出,甭说她没什么钱了,就是有钱,这吃进到嘴里的谁都不愿意吐出来。可是对李明华不一样,他担得起,只是看他肯不肯吐了!”毛线道:“公司里那么多人,难免有些沾亲带故的,如今李明华又是位高权重的,自然少不了要培养一些亲信,这些小事,我们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大是大非上,必须得端正了。否则……”
毛线做了个劈手的动作,王鑫远会意,道:“六亲不认!”
“也没那么严重,”毛线道,“李明华这几天的表现,你也看了。其实,刘香云的事上,李明华是很过意不去的。若是不让他付出点什么,他反倒不自在了。”
“也是。”王鑫远点头,“姐,明天让人事和财务也介入。这样,他若是帮刘香云把钱凑齐了,我们也装作不知道。你觉得呢?”
“当然。一会儿就发出通知。”
姐俩说话的工夫,又回到办公室了。
李维江起身,递过来一张赵文馨的认错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说明了她为尚文军夫妇做的那些事,包括那次泄密事件,她借着在财务做事的便利机会,偷了成本演算模板给尚文军。
王鑫远是越看越气,拳头捏得咯吱响,强忍着心底的愤怒!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一旁的赵文馨下意识地将身子缩进了椅子里,她本是想站起来的,可是这腿软得厉害,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毛线则将那张纸夺过来,反扣在桌子上:“就这些?”
“全,全都……说了。”赵文馨眼神躲闪,又故意垂眸。
毛线就知道她还留了一手,直接朝李维江挥手:“得!送派出所!”
“别,毛总!我,我还有价值呢!”赵文馨两手死死地把着椅子边不肯起来。半晌之后,才发现没人拉她。
“哎!”毛线叹气,手指随意敲打着桌面,道,“赵文馨,你想把对付尚文军的那一套用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