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费劲!毕竟,这正常男人谁愿意找个爷们回家啊!
他正腹诽的时候,毛线猛一回头。王鑫远来不及调整表情,硬挤出一个笑脸,道:“姐,慢点喝!”
毛线贪吃了半碗咸菜,这会儿嗓子里齁得难受,顾不上理他,接着又灌了一杯水。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惹着你妈的是她妈,不是我,你冲我来什么劲儿啊!”
一提这事,王鑫远就泄气,他妈这一来一回的,精神气可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这老太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万一真的落下了什么心病可就麻烦了。再者说了,总不能就这么跟那边断了来往吧?
毛线听他这一番嘀咕,直接打断他:“王鑫远,你祥林嫂附体了吧,就这么点事叨叨一天了!”
“这么点事?”王鑫远差点儿跳起来,“这事还小啊,妈可是两天没吃东西了啊!”
“哎呀!还两天没吃东西?人家那辟谷的一个月不吃东西都没事!”毛线拉他坐下,“瞅你这急赤白脸的样儿,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你是亲生的!”王鑫远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呀!”
“你甭管了!过个三五天自然就好了!”毛线摸着肚皮将腿搭在茶几上闭目养神,她刚水喝多了,这一坐下就能听到咕嘟咕嘟在肚子里游走的声音。
“这叫什么主意?”王鑫远这一口气差点儿没倒上来,他突然觉得以前对他姐有些过于盲目崇拜了,这大姐也忒不靠谱了吧。
王鑫远气得直接上楼了,他觉得跟他姐这番交流简直是浪费口水。
毛线撩了下眼皮,对着他的背影摇头:“年轻人!”
她将腿收回来,从沙发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抱了书涵回家。
不同于王鑫远的急躁,毛线对这件事看得很开。一方面她觉得她妈不是在跟谁置气,而是在跟自己生气。任何一段关系的走向,无论好与不好,都不是其中某一方能够单方面决定的。毛线觉得姥姥等人的贪心实际是她妈给惯出来的,是她一点点滋长了他们的**,让他们有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才造成了现在的被动局面。
另一方面,她不觉得两边的关系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她妈想,人家怕是也不能同意。别的不说,单说她妈每个月要孝敬她姥近万元的零花钱,还不算那些七七八八的物件,而这些钱和物不过就是从她姥哪儿中转了一下,转手就进了她小舅妈的腰包。
物尽其用是小舅妈的优良品质之一,她如何肯放过这样毫不费力获取好处的机会?这也不是人家的性格啊!
故而,毛线对这事并没有什么好焦虑的。她估摸着不出三日,几个姨就会电话过来劝和。毕竟,如果真闹下去的话,孝敬她姥的零花钱就得姊妹几个平分了,那可是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事啊,没有人不上心的。
毛线一直认为,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动物,既有弹性又有温度,而这两样,会让人学会妥协,懂得自我调控,接受那些不能接受的,过去那些过不去的,都不叫事儿!
相比之下,王鑫远就很纠结了。
原本,他上楼是想让尼雅去陪陪他妈,说几句宽心的话呢。这关键时刻,还得自个儿的亲媳妇上阵啊。哪承想,又是当头一棒。
尼雅像是刚刚沐浴过,穿着一件近似肉色的真丝睡衣,拥着被子半坐在床上,半卷的头发随意披散下来,搭在胸口,那睡衣不同于平常得款式,手臂上还举着一条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那小动作,看得王鑫远真是血脉贲张!
这尼雅平日里都穿棉布睡衣,就是那种长的朴素的大妈款,冷不丁换个性感的,这勾引之意图是非常之明显啊!
“这心怎么一个比一个大呢!”王鑫远倒吸了一口气,上前帮尼雅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