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尼雅就正式向王鑫远道了歉,说自己不该动手,还抓着王鑫远的手往自己脸上扇,让他打回来。
王鑫远哪里舍得,直说自己识人不明,差点儿让奸人得逞。
“媳妇,我会改的!以后我一定跟那些人划清界限!否则……”王鑫远对灯起誓,被尼雅制止。
“祸害太多,老天爷很忙,顾不过来。您就好自为之吧,别逼我放大招,也甭指望着搞个三啊四啊的,就能逼我让位,没有的事!这有些事可逆,有些事不可逆,我已经被你骗得生了俩孩子,再也塞不回去了。您甭想着把我一脚踢开自个儿痛快!”尼雅哼了一声,朝王鑫远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要痛快一起痛快嘛!”
王鑫远掀了一半衣裳的手就放下了,讪讪地滚到一边。
“夫人,您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啊!”他完全可以想象被尼雅放血的画面,就他媳妇这手艺,他这辈子是没跑了!
如此,由五月兴起的这一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王鑫远下定决心要远离一切无用的应酬,什么同学什么兄弟,爱谁谁!他开始学会了拒绝别人,并逐渐掌握了一些“高明”的拒绝技巧。
尼雅则更加敬重婆婆了,事事以婆婆为榜样,越来越有女主人范儿了,她甚至还发现了王鑫远身上的一些可爱之处,比如,他仍旧会不可避免地遭人暗算,且后知后觉,当然,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她并不放在心上,用她婆婆的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尼雅觉得,她还是喜欢这个良善憨厚的王鑫远,怎么说呢,她很踏实,有种可控的感觉。这一点,对尼雅来说,尤为重要。
节后的天气变化莫测,头一天还二十几度,后一天就零下几度,这倒春寒是倒了一波又一波,整个正月,天津人民就在脱棉衣、穿棉衣、脱棉衣……来回切换中度过。
正月初十这天,毛线返校后,正式接到通知,让她去青岛一所高校任教,校方再三声明:“这只是一次正常的教师交流活动!不要有思想压力!”
毛线心里骂了声放屁,嘴上却道:“那行,既然是正常交流,应该不存在手续一类的问题吧?另外,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做准备。”
李锐当初跟她约的是一个月,她若是在天津,一切都好说,这要是去了外地,难免有够不着的地儿,这个节骨眼上,毛线万万是不能挪窝的。
“二十天?”对方反问,那眼神,似乎在说:“您真把自己当颗葱了呀?”
“对,二十天就够了!”毛线笑了下:“按照惯例,这么长时间的调动,校方至少应该在上个学期末通知我,好让我有所准备,二十天是仓促了点,我这边抓点紧,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是,毛老师,您可能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对面的男人推了下眼镜道:“我们这个职业有他的特殊性……”
“抱歉!”毛线打断他:“恕我不能认同,咱俩不是同一个职业,我是正经八百的老师,负责传道授业解惑;您只是挂了个老师的名号,也就在学校里管管后勤跑跑腿传个话什么的。这么大的调动,您没有提前知会到我,是您的工作失误,但我不能把这种错误叠加到学生头上去!我需要对他们负责!请问:课都没备,我去干什么呀?”
“那边是大二,同一个专业,您是有经验的!”男子并未被毛线激怒,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好似还笑了一下。
毛线猛地拍了下桌子:“您这是在告诉我,只要有经验,我就可以盲讲,连课都不用备,对吗?那么学校为什么要隔三岔五的考核?按成绩说话就好了呀!”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毛线直接走人:“二十天!不能再少了!耽误的课时我会补回来,一分不收!”
男子摘掉眼镜,狠狠搓了下眉心,很是头疼,谁说她是个软柿子来着?
事情最终有了个折中的结果:毛线在这边先上两周的课,同时负责跟新接手的老师作交接。
邓丽霞听到这事都要气炸了,直接杀上门来:“大姐,您还想不想在学校里混了?您是很优秀吗?您还是很有背景啊?干出这种自我了断的蠢事来?您是不打算回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