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轩不放心地追了过去,“束束,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送你回去或是留下。”
她摇头,“我想单独呆会儿。”
这句话,说得很吃力。
季雨轩没敢让她真一个人走,却也不敢太过靠近,不远不近地跟着。盈束并没有回去,而是进了一家酒吧。那是一家极度喧闹的酒吧,巨大的音乐声能把人的心脏蹦出来。
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孤独得像一只失去了依靠的雏鸟。
她点了酒,一杯一杯地喝着,眼皮垂着,垂下的是无尽的落寞。这样的美色出现在酒吧里,自然会引起男人们的注意,有人过来搭讪,请她喝酒。她来者不拒,一点都意识不到危险的存在。
心都没有,危险又有什么可怕的。她只想多喝点酒,把那颗丢掉的心找回来,只是越喝,心脏越麻木。
季雨轩实在看不过去,走过来将她拉起,拽出了酒吧。
她已经喝醉,殷红一张小脸,迷蒙着眼眸,格外妩媚。季雨轩拉她,她也不争,乖乖地跟着走。
一辆装甲车从车道上缓缓横过,她眼尖地看到,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漠成风!”
窗户是开着的,漠成风那张冷漠的脸庞就在眼前。
她直接撞上车头。季雨轩没防她会用这么大力,就这么生生地让她脱手而去。她身上不力气,整个身子都往前倒。司机吓得去掉了半条命,来了个急刹。
司机和玄铁的身子都往前狠狠扎了一下,他却一动不动,仿佛半点没有给震到。
“漠成风!”
盈束趴在了车头上,毫无形象,眼睛扎在漠成风身上,根本无法离开。她对着他流眼泪,也不出声,这样子格外惹人怜。身为GAY的季雨轩都动了容,想要将她拥紧在怀里怜爱。
漠成风的目光却冷冷的,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仿佛,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漠成风。”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玄铁看了一眼漠成风,最后示意司机把车窗关上。漠成风的影子从她面前一点一点消散,仿佛被巨兽吞噬。盈束只觉得绝望,绝望得疼痛。
“这算什么!”她哭着吼了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戒掉,为什么又要来招惹?说了结婚,为什么跟别的人结婚?为什么!”
这样的盈束毫无形象。
那辆装甲车却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像一只冷酷的兽。再这样下去,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季雨轩走过来,将衣服解下遮去了她的半边头,强行将她拉起,“我们走!”
“漠成风,漠成风,漠成风……”盈束不断地呼着这个名字,却只能被动地跟着季雨轩离开。
车窗,并未完全关实,还留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车外人的哭声,还是传了进来。那么绝望那么悲伤,连司机都动了容,玄铁的脸色也不好看。
漠成风只静静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大哥……”玄铁低呼。他从来没有见过漠成风对盈束如此冷酷过,他越是冷酷,越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开车。”漠成风发出这道命令,没有看玄铁,也没有再出声。
玄铁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示意司机往前行。车子里安静极了,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到。漠成风闭了眼,满眼里都是盈束哭泣的声音,还有她的诘问。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
盈束被季雨轩拉进车里,情绪彻底暴发的她抱着季雨轩悲惨地哭着,流了整整一晚的眼泪。第二天,她沉沉地睡了过去,眼睛肿得跟灯泡似的。
季雨轩将她带回了酒店,抱上床。
她哭得太累了,直接昏睡了过去,连呼吸都那么微弱。他有些担心,触了触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去浴室拧了个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却还能听到她隐隐的抽气声。哭得太久了。他的指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红肿的眼苍白的脸,胸口一阵阵泛起疼痛。最后,毛巾换成了手指,捧着她的脸,小心地抚触。
盈束醒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的中午。
一切都没有了痕迹,脑袋里空空的,再想不起什么来,独留下依然红肿的眼睛,特别地刺目。
她摸着自己的眼睛去看季雨轩,“我怎么了?”
“过敏了。”季雨轩迟疑了一下,道。
她半信半疑,却没办法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因为眼睛肿了,她的戏被耽搁了好些天。再回到剧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听说你病了?”矍峰温和地过来打招呼,脸上挂着淡淡的关怀。
“没什么大问题。”她道。
接着,便开始拍戏。
太阳很辣,演员们纷纷叫受不了,她却没什么感觉,只让candy给擦了汗便又演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苦。”借着导演谈戏的空档,矍峰发表着看法。
盈束只淡淡一笑。前几天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却好像把所有的情感都掏光了,整个身体空得晃。
“加个镜头。”导演把主演和几个重要场务聚在了一起,“为了更充分地显示女主对男主的爱,外加一个镜头。”导演很快讲解了一翻加进去的戏,编剧也将改好的剧本送了过来。
季雨轩走来,在看到新改的剧本时变了脸色,他想要说话,然而戏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