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么那么在乎妞妞吗?
“明天早上,当着我的面,把你和妞妞的真实关系跟她说清楚。”他兀自做着决定。
秦蓝烟的身子狠狠晃了起来,脸已经煞白,“为什么要这样?成风,这样对我不公平!”
“对不属于你的东西痴心枉想,还期待着公平?”漠成风脸上的冷意更盛,“你私下里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从不过问不是不知道,而是想在妞妞面前给你留几份面子。但你扯得太远了,波及到了其他人。”
他没有明确说出来波及到了谁,但秦蓝烟还是猜了出来,一张脸青红不定,有被人猛然揭开伤疤,看到了一片蛆虫的尴尬感,尴尬到了极点。
她长这么大,也只在漠成风面前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而再,再而三。她慢慢垂了头,此时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耍的那些小手段他其实一直看得很清楚,看得很清楚却不说出来,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
她苦苦地笑起来,“漠成风,我做了这么多都不够感动你吗?比较一下,盈束能做什么?当年只能倚在你身边做你的陪衬,现在更是不断地给你找麻烦,不管你的事业还是你的家庭都管不上,她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放不下的?你不是一个生意人吗?讲究的是利益,我父亲的地位能带给你更多的利益,你都看不见吗?如果没有他,你也未必会有今天吧。”
“你父亲的那一份,我每年都以分红的方式给了他,我们之间,顶多只难算是合作。至于盈束,不管她有用无用都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划脚。秦蓝烟,从你到达日本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过你,除了钱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你收了钱,我们有的只是雇佣关系,现在这层关系结束了,你便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你觉得我缺钱吗?”秦蓝烟的肩膀无力地抖了起来。
漠成风拒绝了她的接近的,即使妞妞的情况很不好,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面前,孩子成天成夜地闹,他都没有松口。是她自己不要脸,硬是要插入进来,即使漠成风不接受还要不断找机会贴近妞妞,让妞妞粘着她。
漠成风这才提出给她算钱,而她也同意了的。
漠成风没有再说话,越过她上了楼。
季母的情况再次出现波动,医生虽然依旧积极采取措施施救,但已经向季雨轩摇头,表示她的生病不久矣。季雨轩像被压垮了的稻草,整个人都散了下去。
作为“儿媳妇”同来的盈束多少有些看不过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别让伯母走得不放心,这些日子好好陪陪她。”
他沉重地点头,暗淡的目光因为她的安慰暖了一暖,握上了她的手,“束束,可以陪陪我吗?”
她还没有说话,他的头就压在了她的臂上,像个孤独的孩子。
“我生过一场病,病好后把所有的记忆都丢掉了。我妈一直陪着我,不离不弃,这些年里,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有她。不管我做什么决定,她都不曾阻拦过我,只让我去。以前的时候总以为事业最重要,爱情最重要,以后成家立业有的是时间陪她,现在才知道,时间这么短。”
盈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至少还有时间,在她仅有的时间里好好陪陪她。”
“她最希望的就是我成家,束束,剩下的日子……可以和我一起陪她吗?”他抬起头来,眸光里有真诚的肯求。她没办法拒绝,只能点头。
季母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一醒来就会找季雨轩,用力握着他的手不肯撒开,眼里满满的是话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她的眼里全是泪,仿佛对他有千百个不放心,泪里隐了明显的疼痛。
季雨轩不断地说着话安慰她,低头把脸贴在她脸上,两人常常一贴就是许久。盈束没敢打扰二人,静静退出来。
季母已经不能吃什么,只能靠着输营养液维持生命,而季雨轩也只顾着季母忘了自己的一日三餐。看着明显消瘦下去的人,她决定去打点粥给他填填肚子。
打好粥,她顺便去了开水房打壶开水。
背后,突兀地传来重力,在她的背上一推,她给推得踉跄着往前跌,最后险险扶住开水箱。好在开水箱做了防烫处理,没有烫到,手里的粥却倒了个干净。
如果不放弃粥,她势必撞在开水器上,为了自保才松了手。
她回头,看到了秦蓝烟。她穿着病号服正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那表情简直要杀人!还未等她做出反应,秦蓝烟抽手就将旁边摆着的开水壶砸了过来。
开水壶打在盈束身上,一阵生痛。好在里面没有装开水,只是砸成碎片。
“秦蓝烟!”她低吼着,“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秦蓝烟低头将更多的水瓶丢过来,“盈束,我恨不能你去死,死!”她的吼声极大,透尽了疯狂。眼睛红得发亮,比吃人的鬼还要吓人!
盈束跟着漠成风学过几招自卫,对付不了男人对付女人还是可以的,她避过那些开水瓶冲过去,一举将秦蓝烟的手握住,制止了她继续行凶。
后头,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
叭!
秦蓝烟的身子一软,掉下去。她用了力,所以盈束没握紧,就那样松了手,她整个人都跌进了玻璃碎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