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害怕,心底泛起了阵阵凉意。
她并不想和漠成风闹成这样。
第二天,她还是打电话给季雨轩,打算推掉这个电视剧。只是,无论她怎么打,季雨轩的手机都显示无法接通。
漠成风去了森漠,家里只留下她一个人,空旷得可怕。她不得不去拨candy的号码,以期得到季雨轩的行踪。
“他……他发生了点事。”candy喘息着,仿佛经历了某种巨大的伤害。
“怎么了?”
“没……束束,能去看看他吗?”
Cnady并不想盈束去接近季雨轩,但此时,似乎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办法了。
盈束是在邻市一条黑暗的巷子里找到的季雨轩,他蜷缩着自己,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季雨轩只有在季母去世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用力咬紧了牙,脸上的苍白让人看了害怕。
“怎么跑这儿来了?”盈束没敢走过,只退回来问外面的candy。Candy无力地抹了把脸,“我想他回到从前,想让他记起过去,所以……把他骗到了这里。”
显然,这里让他经历了极致的痛苦,才会使得他变成这样。
Candy无力地捂着脸,再也无法打探出什么来。她只能一步一步走向季雨轩。
“雨轩。”
季雨轩在看到她时,脸上闪过明显的不堪,眉间全是痛苦。
“难道……都记起来了?”
她的问话带给季雨轩更深层的难堪,脸白得愈发明显。她捏住了指头,一步一步走过去,不敢问,只能扳住他的肩,“季雨轩?”
他突然倾身过来,抱紧了她,呼吸声中带满了极致的无力,“束束,带我走吧,像四年前我带你走一样,求求你。”
当晚,季雨轩像疯了似地带着盈束去了云南。然而,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他闭口不谈。而那天,candy意外地不有追上来,滚出来的眼泪里有着对季雨轩深重的自责。
盈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被动地跟着他跑,上飞机之前,她想要给漠成风打电话,他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不要!太难堪,不想见任何人,求你。”
盈束只能讪讪地将手机放进了袋子里。
她不可能一句招呼都不打便离开。思来想去,她还是借着买水给漠成风发了一条短信。那头,没有回应。
昨天两人闹得很不愉快,现在她突然地就走,他一定很生气吧。
盈束感觉无力到了极点。
飞机很快到了起飞的时候,季雨轩几乎拖着她上了飞机,他急切地想要逃离这个充满着肮脏回忆的地方。
他们的逃离的确有了四年前的味道。盈束记得那时,她也是那般失魂落迫,只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只想离开这个难堪的地方。对于季雨轩,她无能吐槽什么。
好在他一路上都在休息,眼睛闭着,睡得很沉。其实盈束并不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不敢面对这个现实世界。太肮脏,却偏偏发生在他身上。
剧组设立在交通一点都不方便的地方,下飞机后,那边的负责人来接他们。载着他们又驶了两天的车程才到达。那个地方留下了许多幕府痕迹,充满了古朴韵味。
直到下了车,季雨轩才恢复过来,不再沉默,而是开始操持一切。对于过去,他闭口不提。盈束不敢多问,因为要准备的事情真的很多,两人忙得脚不沾地。即使如此,她都要尽可能抽出时间来给漠成风打电话。
只是信号不好,根本打不通。盈束心急如焚,却什么都不能做。
第五天,她才从一位当地人口中知道,爬到背后的山顶就有信号。从山脚到山顶,至少要两个小时,她只能选择休息时间爬上去。看着信号一格格恢复,心里有着无尽的欢悦。她急急忙忙去打漠成风的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听。失望,无尽涌来,盈束几乎要哭出来。
想来漠成风真的生气了。她只能发信息,希冀他看到后能够回复。
现代人突然进入原始森林,那种空虚感是可想而知的。在这种情况下,人都极易燥动,甚至忘却了文明社会的一些规则,乱来起来。
男女关系在此时尤其能起到相互慰藉的作用,一些不正当的关系在剧组里每天都发生着,大家见怪不怪。这些人里,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盈束,她的一颗心都落在漠成风和妞妞的杳无音信上,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所谓的空虚寂寞。
但,像盈束这样全剧组里最耀眼的星星,是不可能不被人关注的。演对手戏的男演员早在戏里戏外透尽了暗示,每天都有赤果果的目光围着她转。但限于她的冷淡和疏远,到底没做什么。
这一势头在制片人之一的姜随行到来时到达顶峰。姜随行只是本地的一个小暴发户,因为有了些小钱也学着高雅人玩起了娱乐,早在剧组到达时就签约成为了投资人之一。对于剧组来说,投资人越多,代表着得到的钱就越多,自然乐见其成。而最大的投资者对此也毫无意见,他便以投资人的身份进入了片场。
姜随行在短短一周内,睡遍了剧组的各类女人,最后将柔头指向了盈束。散场时,他大咧咧地跨到了盈束面前,“晚上,八点钟,到我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