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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国家银行和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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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桔说:“臣有一谏,愿与陛下参详。”赵构大喜连说:“你说,你说。”

于是,赵桔把路上想好的建立国家银行的事情说了。内容大致是,第一,朝廷宣布废除交子,在年底前民间和官府的所有交子必须到汇丰银行全部兑换成银两,比价照十兑一,过期作废。第二,按交子存量一亿八千万贯计,朝廷和汇丰各出900万两以用于兑换,年底统一销毁。国库现有七千万贯交子作价700万两,待汇丰派人清点后,直接在户部销毁。第三,朝廷再拨300万两足银入股汇丰,得其四成股份,而后国库短缺的1200万两由汇丰一年内分批回贷,朝廷以明年税赋作押。第四,为弥银行补亏空,请敕令汇丰独家铸造铜钱,今后户部不再制钱。第五,昭告天下,汇丰银行为大宋朝廷占股银行,任何人不得败坏。

赵构被这四条弄得晕头转向,只知道他明年不必为钱担心了。唐杼倒是听得大概,说:“赵桔,这么着不就是以后朝廷户部的钱都要经汇丰的手了?”赵桔淡然说:“是。”赵构在一边忿忿说:“全部交给桔弟才好!户部那帮家伙借国库暗中取利,我早想把他们全贬了!”赵桔忙说:“九哥莫急,水清无鱼,只须慢慢约束即可。”

赵构平下怒气,好奇问:“桔弟,又为何要去铸钱?现在朝廷每次铸钱都亏本,而民间劣质铜钱铁钱无数,再铸铜钱恐怕无利可图。”赵桔笑说:“九哥,我们只造值百文和十文铜钱,以后再造一文的,慢慢将外面的小钱废了。”赵构说:“如此,铜倒是省了,可是百姓因铜少而不信,该当如何是好?”赵桔信心十足回答:“我们会保证,每十个百文钱通兑一两纹银!”“好!好!”赵构拍桌说:“如此一来,再不用担心仿钱泛滥!”

赵构说完又担忧问:“我知道汇丰并非桔弟你一人创建,其他股东可会答应?”赵桔说:“弟已约了他们过两天来商议,想他们一心报国,也不会有多大的异见。”“好!如果事成,朕当赏他们!”赵构豪气顿发。

当晚,他们谈了好久,赵构把许多疑惑都问了,赵桔耐心地一一作答,等到赵构再无疑问,时间已到了三更。各自回去歇息时,唐杼对赵构说:“赵桔才思无双,好在他一心助你,陛下将来不可负他!”赵构感慨说:“桔弟赤诚,朕当护佑他一世!”

第三天,赵构回朝就把入股汇丰银行的事说了,大多文官武将都表赞同,毕竟他们不想为交子所累。只有两个户部侍郎出班抗议,赵构将他们历来的套利劣迹公布,当下罢黜。此番朝上再无人敢非议汇丰,对其背后的武夷公府更是噤若寒蝉。

九月末,赵仁、曹禺、林风和樊利齐聚湖西,赵构带了户部官员亲自去主持会议。会前,赵构先封了林风和樊利七品宣德郎,封了赵仁从四品太中大夫。二人当时欣喜如狂,作为商人的他们,这辈子从未奢望做官,现在受了陛见还获封正七品,真可算光宗耀祖。由此也印证了赵桔在圣上前的影响力,内心对他分外感激。

赵构在会议室主座上坐了,命赵桔坐副座,赵桔坚决谦让户部尚书黄启宏坐了,自己才在四座上坐下,三座让给了赵仁。

接下来曹禺让户部看了账本,尚书黄启宏看了大惊,原来银行这么赚钱的!

传到赵桔看了,这月,汇丰总存款1660两,总贷款940万两,银圆总出售340块,金圆21万块。总盈利230多万两!赵桔赞许地对曹禺点头,表示账做得不错。又问:“这月存款怎么有560万两之巨?”曹禺回禀说:“汇丰在扬州开了分号,那些金国权贵觉得利息可观,都运来金银存了进去。”听到的人都有些发慌,赵桔笑说:“这当是一个好消息。”见众人疑惑不解,就说:“陛下和诸位请想,金国这么多钱存我们这里,他们还敢对我们动兵么?”“啊!”在座一片惊呼,恍然大悟后皆额手相庆。赵构领悟到这就是赵桔所谓的金圆大棒了,挥舞起来可抵十万雄兵,当时内心对赵桔更为佩服。

随后,户部方面再无异议。尚书黄启宏起身上奏赵构:“圣上,今日此举功在千秋,臣愿领一副理,助赵仁行长玉成此事,为圣上尽其功。”赵构昨晚听赵桔解释过股份制银行组织架构,也商量好了人事安排。当时不准所请,直接命黄启宏担任汇丰银行董事长,赵仁仍任行长,晋封四品正奉大夫,曹禺封六品朝奉郎。三人一起领旨谢恩。

随后,赵桔请了皇帝的墨宝,用于制币文字。赵构写完后,又特地写了“大宋汇丰银行”六个大字,命赵仁制匾悬挂于各个银行门楣。等笔墨完毕,赵构邀赵桔一起到湖边散步,留下其他人协商制定国家银行的章程。

赵桔这时心情轻松下来,心想终于完成了一项划时代的创举,把宋朝带上了资本道路,接下去任何人想摆脱也难了。看着赵桔一副高兴的样子,赵构小心问:“桔弟,你是不是把我引入殻了?”赵桔忍不住笑出来:“哈哈!九哥与小弟我都入殻了,九哥入殻得天下之心,小弟入殻得安逸一生,最大得利者,天下百姓与太子耳!”赵构听了心情大朗,大笑说:“好好好!吾当与弟同享天下太平!”二人说笑间,望见远处有一窈窕女子走过,不约而同驻足观看,一人说:“不错。”一人答:“嗯。”

傍晚,大宋户部与汇丰银行签订了国家银行条约,大宋财政从此受制于汇丰银行,朝廷官府虽颇有微词,但是对它的清廉高效却是由衷佩服。

当晚晚饭时候,赵构今日特别高兴,说去宾馆露天餐厅吃。一干人就占住两张大餐桌喝酒就食。期间,许多商贾模样人来和户部几个郎中打招呼,弄得他们分外尴尬。赵构也不在意,只与赵桔一人推杯交谈。看得黄启宏惊诧莫名,想这圣上与武夷公府有旧,朝中都知道,可是与小公爷这般投缘倒是稀罕。

饭后,赵桔向赵构告辞说明天要去苏州阳澄湖吃大闸蟹,赵构听他说的美好,便要求回来时带些给他。赵桔应了,第二天便前往阳澄湖。

路上,赵桔发现运通来往的车队大多换成了马匹,问了才知道现在金国往扬州输送大量牛羊骏马交易,以致江南富户都用上了马车,运通也采购了一千多匹,发给各条线路使用。由于运线不断拉长,运通雇工也超过了一万人。赵桔听后连声叫好,大物流促进大发展,大宋经济就此进入快车道!

傍晚时分,赵桔他们赶进了苏州城里,找了官驿投宿。第二天中午,新任知州高清得讯前来拜见,赵桔出来与他见礼。寒暄过后,赵桔说明来意。高清笑说:“侯爷要吃湖蟹,城里几家饭庄都有,不必赶到那乡下去吃。”说完,就有意巴结邀请他们去一家有蟹的饭庄吃午饭。

那个饭庄有两层楼高,布置得富丽清雅,很有一番江南风情。掌柜的见是知州带着一个贵人前来,当下不敢怠慢,忙请了他们楼上雅座。高清点了一些湖鲜和阳澄湖闸蟹,随后陪着赵桔说话。正说话间,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跑了上来,见到高清便堆笑说:“姐夫,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高清有点尴尬地介绍:“侯爷,这是我家妻弟庞驰,是这家的老板。”赵桔笑着对庞驰说:“庞老板生意兴隆,也来一起坐吧。”庞驰没想到坐在上首的少年是个侯爷,忙告罪说:“小的不知是侯爷驾到,唐突了。”他见赵桔丝毫没有不快,就说:“侯爷就叫小的庞胖好了,街坊都这么叫的。”高清听他话说的厘俗,便想发怒,被赵桔笑着摆手说:“无碍,无碍。开店讲究个宾至如归,我就觉得想到了家一样,很高兴。”高清听了十分舒服,觉得这倍受圣上和娘娘宠爱的侯爷很好相处。

赵桔还是叫庞驰坐了,高清见侯爷喜欢,也就不再阻拦。那个庞胖极会讲笑话,说得两桌人笑得前俯后仰。不多时,大闸蟹端了上来,个个都有半斤重,白肚金爪黄螯,赵桔看了比前世的还要来得正宗。他先剥了脚尝了一口,一股鲜香甘甜的味道充满口鼻,绝对是上品!

高清和庞胖惊讶发现侯爷竟然是吃蟹行家,想他也是北地南迁的,怎么就如此熟练。一顿饭吃到中午,赵桔满意地放下筷子问:“庞兄,你是哪里人氏?”庞胖回说:“小的是苏州本地人氏,这大闸蟹就是鄙乡出的,这饭庄也是我家经营了四代。”赵桔点头说:“好,如果每到蟹季,你能不能每天给我家公府送两百斤大闸蟹?”庞胖为难说:“侯爷,不瞒您说,要是五十斤小的还能置办,两百斤就有些难了。”接着就解释说:“阳澄湖边的渔民多愿捕鱼,不愿捉那螃蟹,只因蟹贱鱼贵,吃得人又少。”“那如果蟹鱼同价呢?还有没有人愿意去捉?”庞胖一惊,那可是差了三四倍价格了啊,忙说:“那是都要去捉蟹去了。”赵桔笑了,说:“好!我就按鱼价跟你算,今年先每天两百斤,明年每天四百斤。如果明年蟹价超过鱼价,我按行市加五成跟你算。”庞胖和高清听了都是大奇,这侯爷好似算准蟹价要超过鱼价,虽然不知他怎么想的,可这是好事情,庞胖发财不说,州府的渔税也要多出一块。二人大喜之下,不忘客气说不用公府出如此高价。赵桔当即回绝,只要求多多有待渔民,此举不但是为饱自己口服,也是为了让渔民多一份收入,民富则国强,国强则不惧外。

高清和庞驰听他说得如此长远,感慨之余,先后起身向赵桔拜谢。

过后,赵桔命司马寺同庞驰签了合同,里面只要求他把蟹交运通托运到杭州湖西宾馆即可。庞胖见如此便当,就对这笔生意更有把握了。

余下几天,赵桔都在苏州游玩和吃大闸蟹,高清只要完了公事就来相陪,主要是觉得和赵桔在一起轻松愉快,次要也为了将来升迁做铺垫。

等赵桔过足了大闸蟹瘾后,才向依依不舍的高清道别,洋洋洒洒的回了杭州。

他们进了杭州城直接去了行宫,赵桔拉上赵构就走,说:“九哥,我们快去湖西吃大闸蟹,明日便瘦了!”唐杼出来骂道:“成何体统!一个侯爷拉着圣上为口吃的东奔西窜!”说着便跟随赵构上了马车。

大闸蟹果然好吃,引来赵构和唐杼一通夸赞。这次赵桔随车带来两百斤,大多立刻用筐装了放入西湖用螺蛳小虾喂养。一部分在餐厅里买了,那些食客都叫美味。

之后,赵桔和娘娘每天都来湖西品蟹。一时间,大闸蟹名扬朝野,杭州的各种江蟹湖蟹也身价暴涨,却还是公推湖西宾馆的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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