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红帮闹县的事,已经画上了完满的句号。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另一股凭空而降的阴霾,却朝孔县长悄然袭来。
祥子一边“稀里哗啦”的吃着饭,一边絮絮叨叨的嘟囔道:“都多大岁数了,还逞个啥能哩,要是有个啥闪失,可咋办哩。”
淑珍冲他撇嘴一笑,说:“咋咧?嫌我老咧不成?”
祥子白她一眼,略带责备地说:“不是嫌你老,这号事情,就让娃娃们去干就行咧,你凑个啥热闹么。”
淑珍鼻子冷哼一声,嘟囔道:“虎子跟着你,我还不放心哩。你光顾着指挥,那还顾得了别的。再说哩,我还没见过虎子打仗的样子哩。”
说着,疼爱的瞅了小虎一眼。小虎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服谁。便憨笑着抹把嘴,说:“干娘骑马冲锋的样子,可威风了,就像小说里的杨门女将一样。”
祥子鼻子冷哼一声,嘟囔道:“兰花走咧,你又护着她。你可没见她年轻时,打土匪的样子哩。只要她一出马,那简直就是虎入羊群,根本没有人家还手的机会。不但你服咧,我早就服咧。所以,才不想让她再上阵打仗哩,岁数是长了,可冲进战场就不要命性子,一点都没变,真怕她有个啥闪失。”
淑珍抿嘴一笑,嘟囔道:“少说没良心的话,我闲得慌啊?哪次不是放心不下,才吃风咽土的跟着你受罪,我不知道躺在炕上舒服啊?”
祥子嘿嘿一笑说:“我看你就是个吃苦的命,跟在队伍里三天没水洗脸你也高兴。”
淑珍软软白了祥子一眼,没好气的嘟囔道:“我命好不好还都不是跟着你的沟子转,你啥时候坐在大堂里吆五喝六咧,我也就安生咧。”
祥子狡黠一笑,戏虐道:“话的意思是想当官太太咧。”
淑珍故作不悦的推了祥子一把,略显羞涩的嘟囔道:“满嘴胡咧咧个啥里,当着娃娃,真是的。”
祥子诡异的做个怪脸,呓笑着磨上了炕。
小虎冲二人偷偷扫了一眼,抿嘴一笑,便默默收起桌上的碗筷,去了伙房。淑珍边抹桌子,边冲门外喊道:“泡在锅里我来洗,你歇着去吧!”伙房里应着,却随即传来了盘碗清脆的碰触声。
自打兰花去了奇台上学,每次吃过饭,小虎都主动帮着淑珍收拾碗筷。在小虎看来,淑珍既给了自己师父般的技能,又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暖暖的母爱。
所以,小虎很少叫淑珍师父,而更乐意称她干妈。至于舅舅和干妈的事,他也弄不太懂。
说他们不是夫妻,却比有些夫妻还要亲热和睦。说他们是夫妻,却从不在一个炕上睡。
本想,兰花可能清楚其中的原委,没想到,二人谈起此事,兰花比他更糊涂。说自从她懂事以来,二人就一直这么过。
外面也有人说他们是两口子的闲话,可兰花也从没见二人睡在一起过。依兰花的心思,倒是希望他们能睡在一起,那样,就更像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