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刚道一声不好,便见白瑾瑜身子一弯,一条手臂已穿过林若溪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有师兄在,没事的!”
“嗯!”鼻子酸了一下,林若溪笑道:“那么多人在看,师兄你快放我下来!”其实,此时此刻很依恋很依恋师兄的怀抱,其实,很想抱住师兄在他怀里哭一鼻子。但她刚从九千岁的行院出来,她现在是个不洁的女人,她怎么能把这种烂名声再传染给师兄?
“看呗!”白瑾瑜温柔地笑笑,表情云淡风轻:“你的脚被石子划破了,师兄宁可被人戳脊梁骨,也不想看见你以后变成瘸子!”
“嗯!”重重点一下头,一头扎进白瑾瑜怀里,将脸深深埋进白瑾瑜带着阳光与河水味道的干净衣襟间,这一刻,林若溪终于安安心心地当了回鸵鸟。
看着白瑾瑜干净到没有丝毫杂质的美好笑容,再看看林若溪周身散发出来的依赖和委屈,寒夜突然生出一股自家大王的压寨夫人要被大马贼抢走的感觉来。
想都不想便冲上前拦住白瑾瑜:“白太医?九千岁命我护送慧敏郡主回绣院!”
“谢谢寒夜将军,劳烦你转告九千岁,就说多谢他的厚爱,瑾瑜和师妹感激不尽,我们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以后就不劳他费心了。”说完,冲寒夜温和地笑笑,白瑾瑜抱着林若溪抬脚便走。
寒夜憋屈得都要哭了,千岁爷?您继续傲娇,继续端着吧!慧敏郡主快要被白太医拐跑了啊!
心中把自家主子骂了千百遍,可又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白瑾瑜和林若溪离开,寒夜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哪想,白瑾瑜没有抱着林若溪回绣院,而是长驱直入,直接将林若溪抱回了他和凤医仙居住的小院。
这一惊非同小可,暗骂白瑾瑜一句趁人之危,寒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屋檐之上……
好不容易等到龙云轩和龙纤紫离开,寒夜门也来不及敲,一把推开便冲了进去。
九千岁正坐在窗前,与以往不同,他像是知道再也等不到那个小人儿,所以没有面窗而坐,而是背窗而坐。只是,手里却握着一双半旧的绣花鞋。
寒夜一怔,脱口道:“千岁爷……”
“出去!”冷冽的声音,无喜无悲的眼神,淡漠而疏离的神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慧敏郡主从未出现过,主子还是那个主子,活得优雅高贵,却如同行尸走肉。
寒夜再唤:“千岁爷……”
“本座的话你可是听不懂?”凤目终于离开手中的绣花鞋,九千岁看过来:“寒夜?如果你跟着本座腻了,自行了断吧!”
“千岁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寒夜脱口道:“您就算杀了属下,也请听属下把话说完!”
定定地瞧了寒夜十秒钟,无忧无喜的目光重新落在绣花鞋上,“说!”
“慧敏郡主……慧敏郡主被白太医抱走了!”郡主啊?您可千万不能对白太医动心,不能移情别恋,更不能做水性杨花的女人。
“嗤……”熟悉的嗤笑,只有声音没有表情,“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