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大实话,今日流云的大方得体不止收服了大夫人,更是收服了这位清风苑的大丫头,流云那一番摘下血玉镯子的举动可是让沫离十分佩服了的,如今想想真是后怕,若是当时没有处理好,少夫人日后的日子怕是会相当难过的了。
“总之日后,就说本公子抱病在床,要少夫人时时刻刻伺候在旁,谁叫都不去。”东方晔哼哼两声,下了死令。
立在一旁的沫离只能无语望苍天,他们家冷静的公子怎么一碰上少夫人的事就立刻方寸大乱来着了,是谁前几日还在算计着该如何让少夫人在人前独当一面,让她好好地摆一摆沐家千金的谱,这会儿可好了,才刚一天工夫就变了,直接把人护到羽翼之下来了,敢情之前少爷同他们说的那些都是胡话。
“行了,去准备早膳吧,听了那么久的训话都饿了。”东方晔一眼就看穿沫离的想法,这会儿也觉得有点不自在,立刻打发了丫头,心下暗忖,有个从小伺候自己的丫头就是这点不好,打不得骂不得,一点小心思都被看得透彻,真是麻烦透了。
待丫头们都各自去忙着各自的事了,东方晔才小心地给流云的膝盖涂了些药膏,说是去血化瘀的,虽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冬日地上寒气极重,不小心便会落下病根,指不定日后再到冬日就会难受得紧,他可是半分都舍不得她难受的。
“你的装病……是为了我吧?”流云瞧着轻手轻脚为自己揉着膝盖的男子,歪着脑袋轻声问道。
东方晔笑了笑,好声好气地抬头解释,“年纪小的时候到了冬日宿疾会比较容易发作,大夫也是看不出个缘由,只要我说我不舒服,他们便会用旧疾发作来敷衍我爹他们,久而久之我也摸透了这个道理,只要是不想出去,就说旧疾发作,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那个时候,很难受么?”流云忽然有些心疼,这么出色的男子竟也曾经宿疾缠身吗?
东方晔莞尔一笑,帮她擦拭了双脚,然后放到暖烘烘的被窝里,这才起身将水盆放到门边,到脸盆那儿洗了洗手才走过来。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太记得了。”东方晔摸摸她的头,沉醉在她心疼不已的目光中,心里的暖意微微蔓延开来,这个小女人总是这般心软,所以才让他放心不下,只得将她拐到身边小心守着才能安心。
“胡说,怎么可能不记得了。”流云瞪他一眼,见他眉宇间皆是笑意,便也不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题,反而软了身子窝在他的怀里,“既然你宿疾发作,我要时时刻刻伺候在旁,那是不是这段日子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应该是吧。”东方晔思索着,若这是她的想法,那么他必然会为她完成,仔细想想他们是新婚,不被人打扰倒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真好。”也不知怎么的,靠在他的怀里就有一种异常的安心,迷迷糊糊间便睡了过去。
望着流云恬淡的睡颜,东方晔小心翼翼地帮她褪了外套,抱着她补眠去了,天大的事也等他们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