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长公主,顾千雪真的也就让厉王扶着下马了,毕竟两人同床共枕,如今拉一下手还害羞,那真是穷矫情。但永安长公主一双视线如同小刀,她实在是拉不下脸。
好在,之前长公主曾经教给她下马的姿势,便一边回忆姿势,一边手捏马鞍上的扶手铁环,想下马。
无奈,棕马腿太长,她几乎一字马也是碰不到地面。
厉王撇了顾千雪一眼,伸手拽着她的裤带便将其拎了下来,“磨磨蹭蹭,其他人都过去了,就你在这,也不怕被怪罪。”
被拎了下来,顾千雪扭头瞪了厉王一眼,而后趁其不备,狠狠踩了其鞋子,随后跑开。
厉王盯着自己的鞋面,却见那纯黑色镶嵌金边的长靴上有着一只小巧的脚印。
永安长公主也看见了,嘿嘿一笑,就牵着马快步离去。
另一处,顾千雪赶到时,皇上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千雪松了口气,而后准备找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但刚刚如同鼹鼠一般钻入人群,却听见皇上说,“千雪的马术也不错。”
顾千雪苦笑,立刻上前,为皇上、为众娘娘请安,而后认真回答,“回皇上的话,是长公主殿下教的好。”树大招风,她不能剪自己枝叶,但尽量收拢,不引人瞩目。
眼角红艳艳的刺眼,扭头一看,竟是丘安然。
却见丘安然明艳的小脸满是娇笑,但射向顾千雪的眼神确实毒辣辣的,恨不得用眼神将其撕碎。
顾千雪挑了挑眉,没理会。
永安长公主前来,道,“皇兄,千雪这丫头骑术天赋真不错,臣妹一教就会,一匹普通上等马,也能骑出不错的速度。”
皇上略有意外,“千雪竟是刚刚学会,如此看来,千雪却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丘安然见皇上夸奖顾千雪,心中焦急得很,“皇上,既然千雪郡主骑术了得,安然便于千雪郡主赛马一场,为皇上助兴如何?”比画画她不行,比跳舞她不行,但骑射,她绝不会输!
顾千雪吃惊,“安然郡主怎么如此喜欢比试?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非把我拎上台比诗词歌赋;我们见第二面,你要和我比舞蹈;我们见第三面,你要和我比赛马。做人这般争强好胜,真的好吗?”
丘安然被说得满脸通红,她心中慌张,生怕给皇上、皇后以及太子留下鲁莽激进的印象,毕竟她若嫁给太子,那便要母仪天下,“你……你胡说,我何时争强好胜了?”
正在这时,丘将军咳了几声,示意丘安然闭嘴,而后道,“臣斗胆插嘴,还请皇上恕罪。”而后对顾千雪道,“千雪郡主应是误会了,实际上安然是喜欢千雪郡主的。安然在通南城长大,而通南城比邻澋海国,民风彪悍淳朴,在通南城,喜欢一个人便要与之比试,越是比试感情便越深,有个词语说得好,叫惺惺相惜。”
顾千雪嘴角抽了抽,丘安然的父亲真是武官吗?怎么比文官还能颠倒黑白?人家爹都出头了,她爹呢?想着,便向人群中找寻,却不见顾尚书的身影。转念一想,顾尚书下了朝怕是火急火燎地赶回去陪赵氏了吧。
就在顾千雪纠结着要不要顶回去时,却听见身后的厉王慢悠悠道,“原来澋海国还有这种传统,澋海国屡次三番侵扰我国,闹了半天,原来是喜欢我们南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