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服?才短短几日,厉王竟将所有证据销毁,所有线索斩断,哪怕是隐藏甚深、间接接触此事的人,都杀了个一干二净,不留活口。
朗朗乾坤之下、黑幕暗影之中,用淋漓鲜血隐藏了丑恶的真相。
虽残忍,但作为受益者,却只觉计出万全、高枕无忧。
有这样的同盟,便犹如上苍伸出了一只幸运之手。
若换一个人,无论是抱着礼贤下士的姿态还是面对未来岳父和爷爷,都会立刻伸手相扶,好言相谈。但,厉王却连眼神都未转来,好似街上有什么极吸引他之事或人一般。
“本王从来不喜欢这些虚话,赴汤蹈火自是不用,是否尽忠也不强求,”厉王淡淡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仅此而已。”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或在帝王口中磅礴大气,或在得志小人口中吹了牛皮,却没人用厉王这种悠闲的口吻。
但口吻虽闲适,却一字千金,只因厉王真正能将这八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人偷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尴尬不已,却见厉王依旧被街上吸引,便不着痕迹的站起身来。
“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是,尽忠之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一边说着,丘将军一边斜眼顺着厉王视线的方向向窗外看。
却不知厉王是否发现,但却未理会。
原来,街上有一名女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裙,正在货郎处看一些女儿用的杂物。女子是背对着酒楼,于是众人只能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
丘将军一看就火了,却被丘侯爷瞪了一眼,勉强压抑住火气。
“王爷,今日下官做东,咱们一定不醉不归!”丘侯爷道。
厉王却依旧贪婪地盯着那身影,“不了,本王一会还有事。”就这般直接拒绝。
丘将军本就生气,如今怒气几乎要憋不住了。
虽然已习惯厉王的脾气,但武将从来火爆鲁莽,尤其是丘将军这般不经常回京之人。与他相比,丘侯爷却沉稳能压得住气,“既然如此,那下官便不打扰王爷的宝贵时间了。”
听到这,厉王方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而后点了下头,“好,本王先行一步。”还没等两人反应,人已经大步离开,出了雅间。
待厉王的脚步渐远,丘侯爷这才道,“发生了什么事?”
丘将军虎目怒瞪,伸手一指依旧在货郎摊位前面把玩的女子,“本以为厉王只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但却也是个好色之徒。他还没和我们然儿成亲,就开始物色这堆花花草草,岂有此理!”
见丘侯爷不解,丘将军为其解释,“刚刚与我们说话爱答不理,原来在看那名女子。”
丘侯爷看去,也是皱起花白的双眉,眼中虽有不悦,但却耐心安慰,“罢了,王爷地位尊贵,又怎会拘泥于一两名女子?早晚姬妾成群,但无论如何,王爷先求旨赐婚,正妃之位是非安然莫属了。”
丘将军正气头上,“正妃有什么用?我们安然本应是太子妃!”
丘侯爷真想给自己这混账儿子一个耳刮子,“真是个只长年纪不长脑子的莽夫,你还惦记太子妃呢?裴丞相都开始设计我们丘家了,是太子妃之位重要,还是咱们丘家的基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