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迟疑片刻,缓缓的抬起头,脸色僵硬,不见任何表情,古若嬛突然站起身,“很不满我对你的责罚?”
“奴婢不敢。”
“呵,是不敢,不是不会。”古若嬛轻笑。
“若是你对我不曾坦诚相对,何谈衷心守护,你不高兴,为什么?”
素素抿了抿唇,眼眸低垂,“奴婢不知为何娘娘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值得,她……”
古若嬛摆了摆手,示意素素不要说话,顺着古若嬛的眸光,窗口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素素起身欲追,被古若嬛制止,素素十分的不解,“娘娘,您.……”
“该听的已经听了清楚,自然不会让你捉住。”
素素不解的看着古若嬛,古若嬛皱眉,颇为嫌弃的看着素素,“虽说你我相处时间并不长,经历之事却并不少,这点子默契都不曾有?”
素素恍然大悟,“莫非娘娘刚才是做戏给那人看,并不是真心责怪奴婢?”
古若嬛摇摇头,素素脸上的欣喜渐渐地减退,“娘娘还是责怪奴婢?”素素的语气十分委屈,说着便要再跪。
“你可知做错了什么?”
素素无辜的摇头。
“你本心虽是好意,可是如今危机四伏,我身边的人若是不能和我同一条心,只怕稍不留神,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素素默默地垂下头,“奴婢知错,不该自作主张让娘娘陷于危险。”
婵娟虽说是慕龙阙的人,只是对娘娘的态度并不明朗,尤其是方才惊险的一幕,她看不真切,却确确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婵娟这个女人的道行很深,慕龙阙的在成国的势力绝大部分有她掌控,且小心行事才是啊。”
“娘娘,听说肖远肖小将军与她曾是青梅竹马,兴许了解些什么。”
“你去唤他啊。”
肖远见素素匆忙,心里有些忐忑,尤其是见着娘娘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更加的没底,“娘娘,您唤卑职过来可有事?”
“这几日你日日去万花楼,所谓何事?”
肖远呼吸一滞,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娘娘,您且放心皇上与娟儿无任何的瓜葛,请娘娘放心。”
既然让她放心,肖远却亲昵的称呼婵娟为娟儿,如此亲疏远近一眼分明,让她怎的放心?
古若嬛眸中放射出两把利剑,狠狠的一拍桌子,“肖远,你凭什么作保?”
肖远单膝跪地,“娘娘,娟儿自幼和卑职一同长大,生性单纯善良,本是亲远侯府嫡次女,本名袁娟儿,先皇忌惮亲远侯功高盖主,盖以罪名,满门抄斩。”
“一夜之间,袁府血流成河。”
古若嬛眉头微调,“她的过去和本宫该不该信任她有何关系?”
肖远低垂着头,掩饰微红的眼眶,“在亲远侯府抄家之前,娟儿和卑职同是还是皇子的皇上的伴读,娟儿生性单纯善良,与人为善,甚至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万花楼的阁主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才叫人笑掉大牙。”
肖远沉默了,娘娘说的没错,时隔多年,早已经物是人非,即便是为数不多的记忆,也在荏苒中渐渐模糊了去。
翎娅和安以怀大婚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席卷了京都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战时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
百姓们众说纷纭,不过说到底,这是皇家的谈资,即便是说,也不敢摆在明面上议论。
然而,在城南的一家百年的茶馆中,一位大胆的说书人光明正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翎娅和安以怀的政治联姻。
以及安以怀对古若嬛的衷心不悔大肆谈资。
“娘娘,那说书人明显是冲着娘娘来了,说什么娘娘会是翎娅公主幸福的最大阻碍,这岂不是在诋毁娘娘。”
“此事不是空穴来风,可查了那说书人的来历?”
“倒是查了,只是并无什么怪异之处,说书人在茶馆里说了十年,向来安分守己,与人为善,平日里更是小心谨慎,没犯过什么错处,此刻顶风作案,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娘娘的名声.……”
“你去看看古连城最近做什么?”
“是啊。”
“娘娘,婵娟姑娘来了”
丫鬟通传的声音未落,婵娟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婵娟给娘娘请安。”
“起吧。”古若嬛虚托。
“娘娘,皇上在离去之前,特意吩咐奴家请娘娘过到万花楼居住,请皇后娘娘移驾。”
婵娟的身后跟着的是两个麒麟臂的婢女,以及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
古若嬛眉头一跳,瞧着婵娟面容柔和,笑颜温柔似水,只是笑不达眼底。
古若嬛垂眸站起身,望着大敞大开的门外的一院子的荒凉。
其他的院落遭到了洗劫,古府的人都死了,除却主院其他的院落之中都被大火烧成了炭黑色。
即便过去数日,古若嬛也能在空气中问道浓重的烟熏味。
可笑的是,精甲军多数昏迷在火场之外,除却外伤,无一人伤亡,古怪的灭门惨案,难免不令人浮想联翩。
说不准,这位雷厉风行的北岳皇后认为生父弑父,亲手报了血海深仇!
若不是古府大门紧闭,一丝风声都走漏不出,说不准,这件事已经盖过了安以怀另娶翎娅的风头。
“娘娘,如今成国各方的势力蠢蠢欲动,奴家昨日查探到京都之中鬼域的势力大张,精甲军受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