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所言极是,若是我们捉住了古若嬛,慕龙阙只能束手就擒。”
寂泠然轻轻地扫了翎娅一眼,只是吩咐着老太监,“可是准备好了.”
老太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奸佞的笑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翎娅仍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兄,打算如何对付那古若嬛,古若嬛一贯狡猾,应当机立断,若是不斩草除根,他日东风起,怕是后患无穷。”
寂泠然的眼眸中阴霾密布,沉重的点头,“翎娅,你先回你的寝宫里去。”
翎娅摇头,“不,我要与皇兄共进退。”
翎娅说着,将手指悄悄的塞进了寂泠然的手中,寂泠然浑身过电般一颤,狠狠地瞪着老太监,随后将手甩开,“翎娅,听话。”
翎娅不甘愿的走了,步伐很慢,却始终没有得到寂泠然的挽留。
“古皇后这边请。”
太监指引的路很幽静,即便古若嬛扣留成国皇宫多日都从未走过,古若嬛看着太监眼眸里闪过一抹狐疑,“你们皇上为何会选择如此幽静的地方?”
“皇上的圣意,奴才岂敢胡乱猜测,古皇后不要心急,再往前走数十步,就到了.”
古若嬛按照寂泠然的指意,孤身一人,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为了欢欢,她也不能回头。
顺着幽深的小路,路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有一座竹亭,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着古若嬛而立,小太监恭敬道,“皇上已经等候多时,古皇后请。”
古若嬛眉头紧锁,面前的竹亭之中没有灯光,借着清冷的月光,古若嬛瞧不清那人是否真的是寂泠然。
然而,当古若嬛想问话小太监的时候,小太监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了,为何不过来。”背影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却听得出是寂泠然无疑。
古若嬛走上前,竹亭之中一个木制的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玉杯,杯子里满是猩红的像血一样的液体。
“你有什么目的,欢欢在哪?”
“古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性急,先饮了桌上的酒,朕立刻告知。”
寂泠然转过身,额前的发丝已经沧桑的染满白霜,古若嬛一怔,却是缓缓的举起了酒杯,放在唇下,“希望寂国主说到做到。”
寂泠然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古若嬛眼眸闪了两下,酒杯里撒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味,与周围的环境相应出一副极度阴森古怪的气氛,仰头举起酒杯。
一只石子飞快的飞过来,一下子打破了酒杯,红色的液体飞溅古若嬛身上的衣服,立刻呈现出黑褐色的斑点状。
古若嬛的眼眸极具的收缩,“寂国主这是何意?”
寂泠然终究是下不去手的。“只希望古皇后配合朕,待击退敌兵,朕,自然会帮古皇后将欢欢带回来。”
古若嬛冷笑,“寂国主是否是失信?”
“古皇后并未饮下酒.……”
“是你打碎了”
“若是你饮了毒酒,朕却没有欢欢的消息,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古若嬛,你是不是疯了?”
寂泠然几乎是贴着古若嬛的面颊嘶吼着,瞳孔急剧的收缩着,里面燃烧着怒火,以及害怕。
寂泠然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这座小楼是朕特意为你建造的,景色宜人,你便住下吧。”说着,寂泠然已经背过身,就要离去。
“寂泠然,你真的以为本宫会束手就擒,今夜若是你不说出欢欢的下落,便是你的丧命之夜。”
说时迟那时快,古若嬛手里的凤凰铃已经出鞘,冷光乍现。
寂泠然早有防备,错身躲开之时,无数的弓箭手,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墙头,屋顶,院门,处处密布。
古若嬛并不惊讶,寂泠然引诱她前来,就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
古若嬛冷笑一声,凤凰铃嗡嗡作响,风声大动,古若嬛一跃而起,脚下用力一登柱子,身体和短剑一同齐齐逼向寂泠然。
只听剧烈的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古若嬛脸色被震得通红,耳朵嗡嗡作响,寂泠然身前挡着的是一把巨大的盾牌。
古若嬛眉头紧促,眼眸紧紧的盯着寂泠然,只听寂泠然道,“早知道安以怀将凤凰铃送给了你,怎么可能不做防备?听朕的话,乖乖等在这,朕不会伤你啊。”
寂泠然话音未落,无数的箭雨从四面八方飞逝而来,亭子四通八达,根本无一处遮挡,古若嬛站在亭子中央就是明晃晃的箭靶子。
“住手。”寂泠然怒吼着。
古若嬛的身上已经褴褛可怜,外衫早已变成了血布条,浪荡的挂在身上。
箭雨戛然而止,翎娅从墙头窜出来,“皇兄,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一巴掌落下去,翎娅的脸颊早已经红肿不堪,翎娅眼中蓄积满泪水。
不可置信的看着寂泠然,狠厉的转眸,“既然皇兄狠不下心,就让翎娅来做这个刽子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游蛇的鞭子抽打向古若嬛。
不得不值得一提的是,翎娅的一套鞭法使得格外的凌厉,古若嬛的体力在躲避箭雨时已经浪费了大半,此刻躲闪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闪开。”寂泠然赤手接住翎娅的鞭子,血痕顺着鞭子淌下来一连串的血流。
寂泠然一掌打在翎娅的胸口,丝毫不留情,翎娅踉跄退后两大步,终究不堪一击的摔倒在地,可气的望着古若嬛,哀怨的喊着,“皇兄。”
“将公主送入华容殿,没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踏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