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龙阙摸了摸古若嬛的脸,“再睡一会儿吧。”
古若嬛晃了晃,倒在了床上,封不平拿回来的药瓶也空了。
好在云汉唐准备倒是迅速,云汉唐脸色苍白的端着一碗血水,一碗汤药,和一个白馒头进来。
“起开。”云汉唐不仅脸色苍白,嘴皮子也白的爆皮,看样子失血不少。
慕龙阙忙让了位置。
云汉唐拿着刀利落割开古若嬛手腕,漆黑的血快速的低落血碗之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云汉唐一怔,按着古若嬛手腕的伤口,一滴两滴。
“师父。”慕龙阙惊呼,睡梦中的古若嬛似是十分痛苦,发出呻吟。
云汉唐手微微颤抖,停滞良久,慌忙起身,“慕,你来,将她伤口包扎好,再将馒头浸在血水中,喂她服下,最后将汤药喝下,若是平安过了今晚,便无事了”
云汉唐略带慌张的说完,逃也似的推门而出。
阿牛蹲在小院的门口,像一只巨型看门犬,见着云汉唐顿时扑了上去,“大叔这么快出来,阿妹是不是没事了?”
阿牛还未碍着云汉唐的衣裳,人似乎撞上了无形的屏障,顷刻间弹飞出去,直至摔在地上,阿牛还在感叹着会武功真好。
慕龙阙忍不住埋怨,师父倒也是心狠,若是用不到那么多血,为何割了这么大一条刀痕?
沾了血的馒头,血腥的刺鼻,古若嬛即便是昏睡着也不愿张口,喂了两次,皆被吐了出来。
慕龙阙只好以口度之,喂到只剩一口的时候,慕龙阙肚子里翻江倒海,直往喉头上涌,古若嬛忽然胸腔极具的起伏,将好不容易喂进去的血馒头尽数吐了出来。
古若嬛白日里没吃什么东西,屋子里霎时间充斥着血腥和酸腐的气息。
慕龙阙连忙喊了肖远过来,“赶快将圣医请回来。”
肖远原本以为娘娘已经好了,回过神来,举目满是荒林,谁知道发了疯的圣医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肖远不敢耽误,派出人手,搜索圣医的下落,他自己负荆请罪去了。
“属下无能,圣医不知怎么了,将阿牛打飞,便不见了踪影。”
慕龙阙低吼,“滚出去。”
房门闭合,古若嬛已经在干呕了,吐着吐着,黑血从古若嬛的嘴里吐出来。
奚春柔从窗户钻了进来,“名声大噪一时的鬼手圣医何在?”
“滚。”
奚春柔啧啧道,“慕国主这是翻脸无情,卸磨杀……不对,那我不就成驴了.”
“滚。”慕龙阙加了三分内力,杀气顿生。
奚春柔收敛了笑容,“若是本姑娘推断不错的话,古若嬛吐出来的是体内的毒素。”
慕龙阙这才转过身,正视奚春柔,“你可敢担保?”
“圣医又不在,死马当活马医呗。”奚春柔用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态度随意应付道。
慕龙阙目若寒冰,散发的杀气让奚春柔心头一颤,立刻收敛,“我敢担保,敢担保。”
奚春柔话虽是这么说着,脚尖却悄悄的向门口移去。
“那就劳烦奚姑娘帮朕扶一下嬛嬛。”
奚春柔干笑着,“我想起来,我衣服还没收,我得。”
“过来。”
虽然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然有求于人,奚春柔安慰自己,一定要能屈能伸。
古若嬛仍然昏睡,嘴角满是毒血,和呕吐出来的血馒头的渣子。
慕龙阙径直含了汤药,以口度之。
奚春柔起初很是恶心,两次三番,心头酸涩不已,索性翻着白烟,不去看两人亲昵的模样,心中不断安抚自己,日后拓跋凌也定会如此待自己的。
“你可以放过你可怜的黑眼珠子了.”慕龙阙将古若嬛安放床上,盖好被褥,“奚姑娘不声不响跟随我们前来,怕是别有目的。”
奚春柔眼眸咕噜噜一转,“你放心,我已经打消了刺杀古若嬛的念头,你看方才我也帮了慕国主的大忙。”
似乎汤药中放了安眠的药,古若嬛睡的很是安稳,呼吸匀称,大概已经清了毒素。
慕龙阙瞥了一眼奚春柔,示意她继续说。
“若是没有我慕国主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焦头烂额,无计可施,若是耽误了喂药的最佳时机。”
奚春柔说的津津有味,触及慕龙阙清冷的视线,讪讪一笑,“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慕国主保密,暂且不要外传古若嬛已经解了毒的消息。”
“为何?”
“慕国主怕是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拓跋凌的心在古若嬛身上,若是传出古若嬛病重的消息,他一定会出现。”奚春柔越说越兴奋,认为自己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慕龙阙沉默不语,奚春柔又急了,以为慕龙阙不同意这个法子,毕竟任何男人也不希望自己的情敌在眼前乱晃。
“拓跋凌与旁人不同,他生性单纯,即便对古若嬛心有所属也是单纯的对古若嬛好而已,他是君子,固然不会夺人所好。”
慕龙阙抿着唇,似乎仍有所顾忌。
“若是我英雄谷答应北岳一个要求呢?”
慕龙阙抬头,“你能担保的起整个英雄谷?”
“怎的不能?”奚春柔心里明白,即便她离开了英雄谷,但是英雄谷的命数与她相连。
慕龙阙嘴角不着痕迹的微翘,“答应你便是啊。”
如此,奚春柔转眼就不见了,除了慕龙阙,没人知道她来,然慕也知道她也不会离开。
古若嬛一连昏迷了两天两夜,没有苏醒的迹象,窗外的雨从古若嬛昏迷的第一个晚上下了停,停了下,淅淅沥沥的一直到太阳出来,云汉唐自从那日跑出去,也未曾回来。
慕龙阙心头着了火,莫不是那老头又起了云游的想法,当时就走了,这么想着,慕龙阙的心里越发的没底,发动所有人满山头的去寻,鬼影都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