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有条不紊,“还请皇上顾忌身体。”醉舞说罢便欲离开,被慕龙阙死死抓着,“你与安以怀以前可曾见过。”
醉舞似乎不想多说,拉扯之间,面纱被风刮掉,露出一张刀痕交错纵痕,宛如地狱恶鬼的脸。
慕龙阙一惊,醉舞捂着脸,飞快的跑开了。
李德明在御花园发现了昏睡过去的慕龙阙,御医诊脉,却只说慕龙阙酒醉未醒,古若嬛命御膳房做了醒酒汤,慕龙阙仍旧是昏睡了一日一夜,醒来之后,头脑仍旧不清醒。
连喝了两碗醒酒汤,慕龙阙苦不堪言,古若嬛的脸色十分难看,慕龙阙只能忍着作呕的欲望,强压着喝了又喝了一碗。
“嬛嬛,我真的喝不下了.”
古若嬛余气未消,狠狠瞪了慕龙阙一眼,“那晚酒宴,你究竟喝了多少,竟是连醉两日,都未清醒,安以怀倒是没事,方才还派了人送了醒酒汤过来。”
慕龙阙一怔,差遣了李德明去取,醒酒汤大同小异,安以怀的醒酒汤却散发着一股异常的香气,慕龙阙似曾相识,然而脑子里似乎曝了千年的寒冰,竟是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闻到过。
古若嬛抢先喝了一口,才送到慕龙阙的嘴边,慕龙阙张口一饮而尽。
慕龙阙睡了半日,再醒来头脑清醒了许多,古若嬛彻底松了口气,说是安以怀的宣战也不为过。
慕龙阙脸色阴沉不定,安以怀虽然送来了解药,也不过是在嘲讽慕龙阙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驿站被包围了,然而安以怀似乎早就发觉了慕龙阙的打算,人去楼空。
片刻之前,杀天绝毫无顾忌的出现在驿站之中,惹的安以怀差点暴跳如雷,杀天绝毫不在乎的挑了挑眉,单刀直入,“听说你和外邦合作,得到了一种火器,若是用于战争,可以提高胜率?”
安以怀不做答,答案不置可否。
“你以为爷闲的来与你闲聊,本领住听说这种火器叫火神弩,但若是想让火神弩发挥最大的威力,还需要一样东西。”
杀天绝讲到关键的地方却又不说了,看着安以怀暴跳如雷,乐的花枝乱颤,安以怀恶狠狠道,“你打算如何?”
“交换。”
“本王凭什么信你?”安以怀能甘心来北岳向慕龙阙臣服,便归功于杀天绝的劝说,只不过这臣服是假的,只是安以怀和杀天绝联手设计的一出好计,但当时杀天绝并无知道安以怀拿到了火器。
“爷的师兄便是塞外第一杀手组织的煞的头目,他手里有能让火神弩发挥最大威力的连发弹夹,你现在只能无条件信任,我们互惠互利,这样最好。”
安以怀阴沉的笑,忽然手中的剑飞离出去,疾驰向杀天绝,杀天绝毫无意外的躲过去,飞剑撞击墙面,回旋着飞回了安以怀的手中。
杀天绝鬼魅般移形换位,安以怀眼前无数个红影闪过,始终无法捕捉到杀天绝的位置,忽然,拳风猛烈袭来,安以怀来不及躲,脸颊吃了杀天绝一脚,脚下踉跄,倒向墙面弹起,勉强站稳。
安以怀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笑的嗜血,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漆黑的弓弩扔给杀天绝。
“这就是火神弩?”
杀天绝将火神弩系在右臂,火神弩精致小巧,细如牛毛的箭对着安以怀的方向飞射而出,安以怀滚地躲开,飞针落入墙中,片刻,砰的一声巨响,墙霎时间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难怪安以怀会心动,若是这样爆发力惊人的火器安装了连发弹夹,不可谓是以一当十,何须将领用肉身浴血奋战?
安以怀阴沉瞪着杀天绝,“你骗本王?”
杀天绝已经跳到了窗口,“你成功惹怒了慕龙阙,那家伙生气起来,的确不好惹。”杀天绝晃了晃火神弩,“看在它的份儿上,奉劝你尽早离开。”
安以怀一脚将桌子踢过去,撞击木质的窗柩,两败俱伤,剧烈的声响过后,残渣飞溅,“收拾东西立刻启程。”
慕龙阙带着人到达驿站之时,安以怀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默默注视着慕龙阙的一举一动,而慕龙阙派出城去的追兵,则是顺着安以怀故作玄虚派人拉的空马车痕迹追去,注定扑空。
慕龙阙将十三召唤回京,带领十万大军攻打北甸。
“皇上,北岳经历一次大战,百姓苦不堪言,应该休养生息。”
“皇上三思,切莫意气用事,中了安以怀的奸计。”
无论百官如何说辞,万变不离其宗,皆在说此时不宜战争。
“皇上,安以怀虽然猖狂捉弄了皇上,然国库亏空,北岳供不起十万大军。”
“众位爱卿以为朕意气用事,安以怀戏弄了朕,朕不甘心,便起兵攻打北甸。”
“.……”百官沉默不言,大抵都是默认了这种想法。
慕龙阙将桌子上的奏折一扫而光,“南方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并未经历战乱,东南沿海,经商通贸,多商贾,富足,你们想不出一个筹款的法子?养你们这群猪脑子作甚。”
百官低首,鸦雀无声,慕龙阙的怒吼回荡在大殿上,久经不散。
“胡大人。”被皇上点名,这位吏部尚书胡达人满头冒汗,“听闻胡大人家中女眷近百位,金银穿戴各个不俗,三十万两胡达人拿得出吧。”
胡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老臣家中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三岁嗷嗷待哺顽童,三十万实在拿不出。”
“李大人。”慕龙阙并未过多纠缠胡大人,而是转头看向胡大人身旁站着的李大人,“听说李大人中举之前,家中从商,屈居皇商之后,五十万两李大人轻而易举便拿出来了吧。”
后宫御花园中,古若嬛以赏春宴,邀请名门闺秀,夫人,公子前来赴宴,名为赏春,实则是相亲宴,年逢此节,各家小姐穿红带紫,争奇斗艳,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