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一次摆放桌上,“大哥想来是见过火神弩的,可分辨的出?”
煞拿起放下,反复瞧了良久,摇头。
辰镜笑嘻嘻的跑到前面,拿了两个放在手中颠了颠,“真的火神弩是玄铁打造,假的是渡了漆的,分量上略有不同,不过毫厘的差距一般人察觉不出。”
“那这威力可有不同。”若是普通铁打造出来的火神弩有同样震撼的功效,即便给了杀天绝假的也没有差别。
“哎呦呦。”人未到声先到,娇小玲珑的小姑娘揉着脸颊,颇为委屈的迈着小碎步跑向辰镜,扑进辰镜的怀里。
“那帮人坏透了,用沁了毒药的荆棘捉我,你瞧我的脸。”姑娘伸着脸送到辰镜的眼跟前。
辰镜飞快的亲了一下,别扭的看了一眼婵娟,“阮若,别闹,姑娘在这儿。”
“哎呀呀,姑娘这还有一个帅气的大叔。”
煞脸色一黑,一般人见了他只会怕的两腿发软,如这小姑娘说的还是头一次。
“阮若。”辰镜沉声喊道。
阮若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对着辰镜傻笑。
“鬼域的那些人可办妥了?”
阮若骄傲的听着胸膛,“姑娘放心,那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用荆棘绑我的,反而把自己绑在了树上,天亮之前,是下不来的。”
阮若打了个哈欠,被婵娟打发去睡了。
煞拿了连发弹夹给婵娟,径直走了,临走前。
“这连发弹夹在我手里,不过是个摆设,便赠与你与玉吧,大哥先回去了,门内弟子还需医治,想来你将假的连发弹夹给了杀天绝,他也不会和煞再纠缠下去了。”
辰镜的活干的又细致又好,婵娟椅着手臂打盹的功夫,辰镜带着阮若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字条,字迹稚嫩,“姑娘,那些人识得阮若,我与阮若先走一步,他日北岳再会。”
他日,是什么日子,天下一统,数国归一之日,才是重逢的太平时候。
辰镜准备了两包,一包蓝花布裹得严实,是辰镜做好的假的一套火神弩,而锦布包裹的是真的玄铁打造的火神弩。
婵娟仔细对比许久,以她肉眼凡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凌宸易似乎等了婵娟许久,焦灼的在鬼林深处徘徊着,婵娟嘲讽道,“怎地,天还未黑,领主便迫不及待了?”
凌宸易也不解释,只是步伐比之前快了许多,好在婵娟过目不忘,即便不用凌宸易带路也能畅通无阻。
杀天绝倒是享受,婵娟离开不足一日的功夫,搬来一张软榻放在大殿之上,似乎是为了观赏公子玉受难之用。
公子玉照婵娟离开之时更加的憔悴,身上新新旧旧的伤口平添无数,似乎已经痛到了昏厥过去,挂在绳子之上摇摇晃晃的,烧黑的木炭不时地被碰下去不少。
杀天绝昏昏欲睡,被凌宸易喊了几次,睁开眼,便是一巴掌,鬼面被扇的歪歪扭扭,脖子上红痕触目惊心。
“杀领主果然暴虐成性,对待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护卫非打即骂……”
“婵娟姑娘未免管多了,东西带回来了?”杀天绝冷冰冰的看着婵娟,被突然喊醒,杀天绝的心情十分的糟糕,一丝一毫的耐心不见。
婵娟却是看向了公子玉。
杀天绝冷笑,打了个响指,一盆水淋头而下,黑发湿哒哒的贴着公子玉的脸颊,血衣带着血水淌下来,染红了赤足的脚背。
婵娟心痛不已,奔向高台,新的柴火已然安放。
“放了他。”
婵娟拿出包裹,露出漆黑的火神弩的一角。
杀天绝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煞那老东西果然和杀无玉有一腿。”杀天绝伸了个懒腰,换了只手臂依着,“你都没有讲条件的机会,还想保他,天大的笑话。”
话音刚落,无数弓箭手从四面八方的门进来,将高台统统围住,明晃晃的箭头刺眼。
婵娟和公子玉如今只是公子玉案板上的肉,杀天绝手里的刀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公子玉有气无力,抬起头,似乎用尽了力气,他艰难的开口,吐出来的只有气声,婵娟贴着公子玉的身子,却不敢挨上去,公子玉身上遍布伤口,她怕伤了他,让他多痛一丝一毫。
“你怎么又回来了?”
婵娟咬了咬唇瓣,“我不回来,要我忍受着没有你的孤独,生不如死么?”婵娟从未发觉,泪水落进口中是这般的苦涩。
“腻腻歪歪的煽情看够了。”杀天绝冷眼瞧着婵娟和公子玉,眼中杀气顿现,“凌宸易。”
“属下在。”
“去将火神弩取过来。”
“是。”
“慢着。”婵娟打开包袱,露出半面的已经安装好了的火神弩。
杀天绝脸色微变,“没有充足的弹药,即便你安装好,伤了几十人,也走不出鬼域,爷,今日就让你见见如何叫地狱无门。”
红影如天女散花从天而降,白皙的玉足若隐若现,即便杀气满面,杀天绝依旧比女人更加妖娆。
“死?万花楼虽然立于武林不败之地,然而有多少人不想取本姑娘的人头,万花楼仇家不少,本姑娘若是将生死看的重了,岂不是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安生?”
杀天绝使了个眼神,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缓慢地靠近高台。
婵娟拿出了火折子,火舌跳的欢快。
“我不怕死,能和今生最在乎的人死在一起,死而无憾,不过,就是可惜了这震撼世人的好东西要跟着我们陪葬了。”
杀天绝面无表情,他甚至不相信一项惜命如金的万花楼楼主这次会言出必行。
婵娟的火折子落下,那黑影一闪而过,稳稳的接住,紧接着其余几个蜂拥而上,顷刻间,擒住了婵娟,其中一个刚刚夺过火神弩,正要去和杀天绝请功。
身后一脚踹上去,手中的火神弩不见了踪影,人已经失去了重力,不受控制得到了下去。
“你?”杀天绝满身的怒气,危险的盯着公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