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穿透醉歌的胸口,始料未及,醉歌吃惊地抬头,却撞进慕龙阙幽深的仿若识破一切的眸子,不过,她再也不会惊慌了,也不再需要惊慌。
醉歌笑了,她笑的很美,也很绝望。
剑抽离,血飞溅,醉歌睁着美眸,倒在地上,眸子望着的是手边飘落的信纸,信纸上一滴血触目惊心。
“皇上,这.……”李德明张着手,慌慌张张的望着血泊中的醉歌,他的灵药啊,以后该去向谁要?
忽然,李德明抽搐着,嘴里不断地吐出白色泡沫,紧接着白色的泡沫被血红色染红,李德明倒在地上,霎时间,脸色变成了青紫色,身子已然僵硬的宛若死去几日的尸体。
“皇上。”李德明的徒弟脸色煞白,被慕龙阙嫌弃的踹了一脚,正倒在李德明尸体的身上,转眼昏了过去。
“这老东西莫不是怕朕责罚,率先昏了过去?”
慕龙阙冷哼一声,冷漠的转身离去,心知肚明,这李德明是自食恶果,早就投敌叛变之人有谁在乎他是怎么死的?
反正,后宫之中,永远不缺的是权势的窥伺者,李德明年事已高,高居不下,早就惹了不少人暗中忌恨,如今死了,正合心意。
奚春柔拦住神色匆匆地醉舞,“醉舞圣女要去哪?”
“本圣女几日来游历京中各处,观赏民风民情,不知奚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当,倒是有一事要请醉舞圣女帮忙。”
奚春柔一脸正色,似乎是颇为焦急紧张之事,醉舞迟疑片刻终究点点头。
奚春柔将醉舞引进了拓跋凌住的屋子,一进屋子,醉舞头上便开始冒汗,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散发着灼热的味道。
“拓跋凌他怕冷,所以屋子特意修了火墙,圣女不弱摘了面纱?”奚春柔劝解着醉舞。
醉舞摇摇头,却是快步走到床边,拓跋凌的气色很不好,醉舞瞧了片刻,断然下了结论,“我看不了,已经病入膏肓,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醉舞圣女对中原的四字成语颇为熟悉。”
醉舞对答如流,“北疆自幼教习的也不过是四书五经,中原的成语在北疆不足为奇。”
醉舞转身就要走,被奚春柔拽住手腕,甩都甩不开,咬着牙,“奚姑娘这是做什么?这个忙恕本圣女无能为力。”
醉舞模样焦灼,更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怒意。
“圣女这是何意?拓跋凌身上中的是北疆的蛊,若是圣女都束手无策,还能指望谁呢?”
醉舞眼眸闪烁,“我,我没发现蛊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醉舞圣女行色匆匆的离去,怕是因为知晓了醉歌公主已亡的消息了?”
奚春柔的眸子锐利的像两把刀子。
本在床上昏睡的男人,忽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扣住醉舞的手腕,一手拽开醉舞脸上黑纱,那些狰狞的伤疤竟然翘起了尾巴,它们原本就是醉舞为了掩藏身份故意贴上去的。
“你没有重病?”醉舞万分吃惊地瞪着面前身子轻盈的男人,拓跋凌神采奕奕的站在醉舞面前,与传闻中一阵风便可以吹垮的病秧子判若两人。
“你还没死,他怎么能死,翎娅公主”慕龙阙推门而入,似乎伺机已久,早就守候在门后一般。
“你们故意的?”
“在草庐遇袭之后,便怀疑了北疆目的不纯,江湖中名门各派,比比皆是,谁让你们偏偏惹了英雄谷,英雄谷亲自查证。
你和醉歌的真实身份不胫而走,妄想设计陷害皇后娘娘,更心狠手辣的放火烧毁椒房殿,自不量力。”奚春柔气的不轻,狠狠的在醉舞脸上吐了一口。
翎娅脸色煞白,眸子里燃烧的怒火不减,大有将三人吞噬的仇视,“成国已经灭国,你深爱的男人寂泠然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你,就是丧家之犬,投奔你的夫君安以怀,他压根就没将你放在眼里。”
奚春柔的话犹如无形的银针,一根根狠狠的刺进翎娅的身上,心口,她不可置信,更恼怒不已,她羞愤的怒吼,“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翎娅深爱着寂泠然,她宁可永远将这段不堪公之于众的恋情隐没在黑暗之中,也舍不得让寂泠然受一丝一毫的诟病。
谁承想,寂泠然悲惨的去了,还有遭受是非的白眼,她不接受,她一定杀了这个牙尖嘴利的恶毒女人。
“这世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的住火的纸,你与寂泠然的不伦之恋会永远记载史册之上被后世咒骂。”
“你知道什么?寂泠然和我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我根本就不是成国的公主。
我娘是一个下等宫女,人人都以为是她被皇上恩宠一夜,飞上了枝头当凤凰,谁也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和御林军的统领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那个时候就怀了我。
不,你们不能污蔑皇兄,你们不能污蔑他。”
翎娅尖叫着,冲向了奚春柔,疯狂的模样力大无穷的掐着奚春柔的脖子,纵使是奚春柔也束手无策。
最终,疯婆子翎娅是被拓跋凌打昏过去,拖去了天牢。
“你没事吧?”
拓跋凌的声音很轻,奚春柔一怔,转头望过去,拓跋凌早就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仿佛片刻之前说出关怀奚春柔话的不是他一般。
原来,拓跋凌一早入宫便被慕龙阙治愈好,病重的模样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醉歌有问题,奚春柔一早便飞鸽传书过来,不过那个时候,慕龙阙已然和古若嬛有了隔阂。
古若嬛禁足椒房殿命令一下,慕龙阙曾懊悔过,转念一想,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北疆素来以蛊令外族之人闻风丧胆,古若嬛禁足,也能安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