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里路下来,盛军士卒全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很多人一边逃跑一边脱衣服,惊恐万分。
这一幕被战车上的盛军主将看在眼里,脸上也浮现出一片哀色。
再这样下去,士卒们只会活活累死,只怕再跑几里路,整支军队已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了。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是停下来迎战,根本组织不起队列,而没有队列的士卒们,在这一支强大的军队面前,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咔嚓——”
这是马蹄踩过人躯体的声音,
盛军士卒的痛苦很短暂,因为当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的疼痛的时候,正好被后续的马匹践踏而过。
“咔咔——”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碎骨声中,麒麟军士卒毫无怜悯地催动马匹,践踏过这些跌倒在地的身躯,胯下坐骑那硕大的马蹄生生从人体踏过,踏碎骨头、压碎胸腔,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马蹄铁的印痕。
数以万计的盛军士卒,直接被践踏至肉泥。
“轰隆——”
两支麒麟军合二为一,全部黏上了撤退中的盛军,那些奔跑中的士卒早已顾不上将令,直接摆脱大部队,朝外侧散逃。
不得不说,这支盛军在接二连三的犯错误。
首先,在面对骑兵的绝对优势时,一定不能撤退。
其次,撤退之时,绝对不能往一个方向。
最重要的是,在被骑兵黏上之后,更不应该四散溃逃。
很遗憾,初次面对骑兵的盛国大军,按照常规作战方式的套路,把这些禁忌全给犯了一遍。
“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冯忠龙站在战车上,不时扭头看向那些正在冲杀的麒麟军,心如死灰。
从一军统帅的角度看,今天已经输了,十五万大军将覆没在此。
从另一个方面看,这一次征讨苍国,三十余万大军尽皆覆灭,盛国直接损失了三成有余的军事力量,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三五年之内,如果洞国大举来犯,盛国将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被动地位。
更重要的是,晋国会盟之后,天下风云再起,新一轮的灭国之潮已经来临,盛国在这里大跌一跤,等于就失去了先机,被越来越强的诸国吞灭。
罪人呀……
冯忠龙长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副将说道:“阿义,你我这么多年并肩作战,情同手足,为兄有一事要拜托你。”
“大将军,你要干什么!”副将大骇,他当然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逃得一命,想出了应对之法,再一雪今日之耻呀!”
冯忠龙摇摇头,眼里一片哀色,道:“今日一败,我大盛十五精锐葬送在此,就算我能逃得一命,朝中的那些大臣会放过我吗?就算是陛下信任,也终究要给国人一个交待,十五万大军,这背后是十五万个家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