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喜一下子便红了脸:“这这这……我并无此意。诸国会盟伐晋,此等大事岂是我一介武夫能置否的,我大楚与大苍乃是兄弟之国,当然不会生此嫌隙。”
万喜心中有点慌乱,论起行军打仗这是他擅长的,但是要说权谋和辩论,他就十分的窘迫了,事关大义名分,以及自己剩下的这支大军的前途后路,便让他更加不敢乱说了。
“将军莫急,本帅也只是阐明一个事实而已,也不是非要与楚军为难,此战事关我联军诸国的兴衰,本帅亦不会意气用事,只是提醒一下将军而已,莫要因一军之仇恨,而令整场战事生出什么变故。”
司马宏见压制住了万喜,便顺势给他一个台阶下。
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战法之争,但实际上却是主次之分,四十万楚军前来,就算是折损了很多也还有三十来万,不可任由其肆意搅乱大局,以后得听苍军的约束。
“那是,我等争论,也是为了伐晋大业,我楚军经此大战,已经不足三十万人,以后还要靠贵军带领,一血前耻。”
司马宏正色道:“要打仗,先要立下法度,一行一止,皆要统一将令,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这个理。”万喜尴尬一笑,拱手道:“如此便依贵军之言,我等先去调整大军,收拾一下战场,等初春一到,便可挥师晋国腹地,给它雷霆一击!”
司马宏一笑,道:“将军此言,某暂且不能苟同。”
“呃……此话何意?”
万喜面色一凝,有些愕然,难道他说的不对吗,此战结束之后,不就该一鼓作气,攻入晋国的腹地吗?
难道,苍国想先消化掉彻国?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要知道,兵贵神速,此时正是突袭晋国的好机会呀,若是被晋国反应了过来,调集大军堵住了刚刚撕裂的缺口,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一个大好的机会。
见万喜如此惊讶不解之状,司马宏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道:“将军请随我来。”
说完,径直跃上了战马,绝尘而去。
万喜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知道司马宏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让他知道,于是向旁边的一名苍军骑兵借了一匹战马,跟了上去。
出了主战场,便是苍军大营。
此时,大营外面十分的纷乱,许多军医穿着白色的棉袄,在为受伤的将士处理伤口,一堆堆火炉上,烧着一大锅一大锅的热水。
见此,万喜在心中感叹,苍国果然与众不同,至少在他楚国的军队中,就没有如此规模庞大的军医,少数的随军医护人员,一般都是为了将军们服务的,普通士卒若是受了伤,便扯下衣袍上的布条,相互之间包扎处理一下就好,若是受伤严重的,就只能是等死了。
可是在这苍军大营中,他看到那些受伤的士卒几乎不用自己动手,哪怕军医忙不过来,也有兄弟袍泽为其包扎,手法极其娴熟。
比如,他就看到一个身穿骑兵战甲的士卒躺在一个担架上,其一只手臂已经没有了,整个人躺在担架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