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男子,却没有一个侍妾,智亲王府连丫鬟也屈指可数。这样的智亲王,会是个迷恋女色之人吗?”
“王妃您?”沈伯当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十五年了,王爷是生是死有谁管过?十五年来谁在乎王爷有没有生病,该不该娶妻?更别说王爷是被丫鬟伺候还是被粗笨的侍卫小厮们照顾?可是,这位新王妃却知道,她究竟是真的将王爷放在了心上,
还是,居心叵测啊?
一想到王妃方才的彪悍,沈伯便觉心惊肉跳,看向王妃的目光中便多出几分戒备和惊惧。与沈伯目光相遇,纪青灵面上一红,竟露出一副仰慕娇羞的模样:“其实,我早就从凤将军那里打听过王爷,天筝长公主也跟我说起过一些。我与王爷交情虽不深,却仰慕他已久,所以,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才怪!
这傻子王爷要是个好人,她纪青灵就是观世音菩萨。再说,这世上可有一个不吃腥的猫?
以前她在刑警队的时候,那些吊丝小警察们只要看见她,就跟苍蝇一样嗡嗡乱转,把好端端断案能手的铁血形象全都毁成了渣。
天下乌鸦一般黑,在这种绝对男权的时代,沈墨白这样的纨绔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不过,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总不能得罪智亲王府所有的人吧?
如果纪青灵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与她清澈干净的目光相遇,沈伯眼圈一红,道:“老奴,老奴眼拙了。月美人她们,唉!还请王妃看在老奴的面儿上,不要对王爷心生怨怼。”
“我省得!”心中虽一个劲儿地骂娘,纪青灵笑得却异常甜美纯净。她当然省得。就算恃宠而骄,月儿三人进智亲王府才几天,能被宠到哪里去?怎么就敢对她堂堂智亲王正妃如此无礼?难道她们和她一样,也是穿越而来,没有学过《女训》、《女则》,不知道什么叫妇
德、妇言、妇容、妇功?
荒唐!所以,原因只有一个。月儿三人敢如此挑衅,乃是沈墨白授意而为。
既然沈墨白放狗咬她,那她也不介意好好痛打恶狗。
越瞧眼前温柔娇羞沉鱼落雁的王妃,沈伯越是喜欢,心中竟隐隐抱怨起王爷来。做什么不好,非要纵容那样三个女子,硬生生将好端端的老实王妃逼成那般泼妇相。
沈伯轻叹:“王妃!您,您,唉!真好,真好!”
他一连说了两个真好,再不多说,擦擦眼角,竟一路弯着腰毕恭毕敬将纪青灵引到了北院。
夏雨满头黑线。小姐实在有点坏哦!骗人家这么个老爷爷,小姐于心何忍呐?
话说,别人不知道小姐为何要住到北院来,她却是再清楚不过。
什么既不会吵到王爷,又不冒犯祖宗,还不打扰死者魂灵,扯淡吧!她家小姐要能想到这些,她夏雨就敢戒肉。
那拽屁的傻王爷是什么人近不近女色跟小姐有一毛钱关系吗?小姐会去关心他?
还有那三个不长眼的东西,她们和谁鸳鸯戏水小姐会在乎?如此蠢货,专门给小姐搭了那么好的台子,小姐岂能不上去唱戏?
小姐费那么大的劲儿才得以远离智亲王,住到这鸟不下蛋的忏心阁来,明明就是为了白天晚上出门方便嘛!
嘿!谁叫这智亲王府的后门在北院,而这后门偏偏距离积善堂很近啊?
不过,自家小姐演悍妇、妒妇和泼妇还真像。费了老鼻子劲才推脱掉沈伯派人来打扫的一番美意,纪青灵给夏雨、紫烟和紫云分派好任务,极其没自觉性地找了个干净些的躺椅,兀自搬到院子里躺着打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