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儿听到薛染年的名字,秀眉一蹙:“我马上就要入京,若此时让逍遥侯知道我与其他男子来往甚密,难免又生疑心,随便找个借口回了他吧。”
薛染年本来就被沈莞儿视为跳板,如今她已搭上了萧洛羽,又何须再费心与一个五品知州的儿子继续保持这种暧昧关系?
“不、不是,染年少爷他好像……好像并非是来见小姐的……”
丫鬟说话时脑袋垂得低低的,以至于她压根没瞧见沈莞儿越发尴尬的面色:“奴婢瞧见染年少爷似乎往梧桐苑去了,所以这才赶忙来通报小姐……”
挥退了丫鬟,沈莞儿的面色有些微微发青,虽说她对薛染年并无意,可得知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后,依然觉得无比憋屈,特别是、当这事还关乎到了沈摇筝!
提起沈摇筝,白氏恨得牙根直痒痒:“沈摇筝、又是沈摇筝!那对该死的母子当真是阴魂不散!”
“罢了,沈摇筝毕竟和染年哥哥有着同窗情谊,又怎是我能比得了的。”
沈莞儿轻轻叹着,语气中夹着几分落寞:“说到底,沈摇筝才是沈家的嫡长子,是未来的定国将军,何况眼下沈摇筝早已不似从前资质平庸,染年哥哥选择此时亲近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莞儿你莫要妄自菲薄,你眼前的路可是要比沈摇筝宽得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在寿宴中没博到大殷皇室的三分青睐,还有这落镶城中数万百姓的性命呢。”
白氏的话让沈莞儿眸心一闪,当下比划了个禁声的动作:“娘亲,这话在事成之前、可是万不能随意乱说的。”
“放心,我有分寸。”白氏拍了拍沈莞儿的手背:“为娘只是想告诉你,无论沈摇筝现在如何得势,可到时候,他的命、还不是掌握在你的手里,还有那薛染年,他既然是个三心二意的,救、或不救,救的活或救不活,亦是在你
一念之间。”
沈莞儿闻言,柔柔一笑:“女儿明白,只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我不想要了,也绝不会让沈摇筝抢了去。”
再说沈摇筝这边。
根据她查到的古籍记载,会被千金藤完全克制毒性的,是一种名为“九尾龙葵花”的毒草。
这种毒草常人一旦误食,便会毒侵脾肺,发热咳血,病状与疫症十分相似,只是这种龙葵花在大殷境内极其少见,倒是北岐边城开有不少。
可据她所知,沈莞儿似乎并没有备胎在北岐,那她……又是如何搞到这种毒草的?
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毕竟眼下的关键、不在此处。“少爷,您今日不用去瑞王府准备寿礼清单么?凝墨大人可是已经在屋外候着了,他还说王府养的玄凤鹦鹉因被个贼人将毛薅秃了,整只鸟都抑郁了,王爷今日特意带着鹦鹉去城郊踏青,而且王爷嘱咐,若
是在他回府之前您没将礼单上的东西备好,他会很失望。”
遥星十分贴心的帮沈摇筝换上新茶,还不忘提醒一下自家少爷、您在瑞王府的噩梦可还没了结呢。
沈摇筝翻了个白眼,将医书盖在脸上开始自我催眠:“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少爷……”
面对沈摇筝这种几乎无赖的耍赖方式,遥星可以说也是很无奈了。
凝墨在外面瞧着遥星为难的样子,眨了眨眼,嗯嗯咳咳的轻了轻嗓子——“我们王爷最是赏罚分明的,沈少爷伶俐,自是能逃得过罚,可这赏……难道您也不想要了么?”